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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音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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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茶自是敬我娘****** 柳敬存給的紅封顯然比柳老夫人的厚實,他雖說不愿柳浩軒娶了名門貴妻來壓制柳凌華,但卻也不敢怠慢了宿靈靜。永安王的霉頭,他卻是不敢觸的!
至少,現在他不敢!
但是,他已然給柳凌華相看了一門比這個更好的婚事。
他就想到了那位貴人給他的消息,這門親事可比宿靈靜更高貴些的!
想到此,柳敬存這才覺得心里好受些,微微地揚了揚眉頭,眼底劃過一抹愉悅。只要,二兒媳的身份高于宿靈靜,且又有那位給他的許諾,今后這柳國公府自還是他看重的柳凌華的。
宿靈靜等人自是不知柳敬存的打算,她緩緩起了身,準備繼續下一位敬茶。
“等等。”穆凌落輕輕地喚了聲,阻止了她的動作,又拍了拍手。
隨著掌聲響起,就見碧落雙手恭恭敬敬地捧著一個牌位走了進來,她直直捧著牌位,放在一側的座位上,這才又乖巧地退了下去,全程悄無聲息的,毫無往日里的跳脫。
“阿落,你這是什么意思?”柳老夫人眸子一瞪,“這大喜的日子里,你拿個死人的牌位來尋什么晦氣?”
柳浩軒蹙眉,冷道:“祖母,這是我娘,不是晦氣。您說話,麻煩客氣些!”
柳浩軒不比穆凌落,他對榮華郡主印象深刻,自是看不得人羞辱她的。
柳老夫人一噎。
夏蓮的面色巨變,身側的手指都因為氣憤而抖動。方才,她受了這么大的委屈,都不曾離去,為的是什么?是因為她要看到柳浩軒跟宿靈靜在她跟前磕頭,就算穆凌落與柳浩軒往日里對她再不敬,再看不起,但不可否認的是,她依舊是他們名義上的母親,是他們的高堂!
可是,穆凌落婚禮時羞辱過她一番就罷了,而今卻還要來打她的臉!本來經過昨日這一遭,她就受了不少人的恥笑,而今再來這一出,這是要讓她成為整個京城的笑柄么?
她以往何曾受過這么大的委屈,可是自從穆凌落回來后,一而再再而三的把她的臉面丟在地上踩。
她勉強扯了扯嘴角,“阿落,你這樣做……未免太自作主張了,畢竟……畢竟……”
穆凌落揚聲道:“昨日大家都看到了,我哥哥嫂嫂是對著我娘的牌位拜的高堂,而今敬茶,哪兒能越過了我娘去?自是要對著我娘的牌位敬茶,才能顯現出孝心不是?”
“可是,這京城從未有過如此的……”夏蓮咬了咬牙。
這樣兒對著牌位敬茶,這是在咒她么?還是看她不起?
“凡事總有個開頭。沒有第一人,哪兒來的第二人,第三人呢!”穆凌落冷冷地覷了她一眼,慢慢地看向了柳敬存:“這是外祖父的意思,父親以為如何?”
拿著敏王壓他,柳敬存心中不喜,而今卻只能咬了咬牙,默默地應下:“阿落說得也有理,畢竟……”他飛快地掃了眼榮華郡主的牌位。“榮華是浩軒的親生母親。”
聽了柳敬存這話,夏蓮真是氣得整個人都哆嗦了起來,腳底都生起了寒意。這個人,他竟然幫著穆凌落他們踩她的臉面,他怎么可以如此的無情無義?
“老爺……”
“不必說了。”柳敬存揚手止住了夏蓮的話,轉而對宿靈靜道:“你們敬茶吧!”
夏蓮氣得胸脯上下起伏,險險都要吐出一口血來,身側的手緊緊地握住。
宿靈靜與柳浩軒對著牌位拜下,柳浩軒望著榮華郡主的牌位,喉間稍稍哽咽,隨即又松散了開來。“娘,這是您的媳婦兒,她是個好姑娘。”
宿靈靜羞羞澀澀地一笑,小聲對著牌位道:“娘,您請喝茶。今后,今后我會好好照顧浩軒的。”
說著,兩人就把手中的茶水往地上一潑,這才起身。
穆凌落從連翹的手中接過那八角檀木雕花匣子,走上前去,笑瞇瞇地道:“嫂子,這是娘以前留下來給兒媳婦的。也是娘,給您的見面禮,且收著吧!”
宿靈靜一愣,望著那一看就價值不菲的木匣子,“這……”
“拿著吧!”穆凌落眨了眨眼,把手中的匣子塞入了宿靈靜手中。
“收下吧!”柳浩軒神色微微一柔。
宿靈靜這才安心地收下了匣子,臉上染著紅暈,低低地道:“謝謝……”
柳老夫人的目光卻直直地望著宿靈靜手里的東西,身側的手緊了緊。這是榮華郡主留下來的,那這里面定然就是極好的物件了,卻要給了外人,她這心里頭就肉疼得很!
果然是外頭來的白眼狼,奪了家中的財產,這還開始順水推舟的做人情,送給旁人了!
柳老夫人想著,看向穆凌落的眼神就不那般和善了。
這敬完了茶,就是開始認親戚了。
今天所有人都來看新娘子了,除了不能出面的侍妾,府中的人都到了個齊全。柳浩軒耐心地帶著宿靈靜認全乎了人,好在這府里頭的人也不算復雜,宿靈靜努力也是能記住的。
長輩們都送了禮,雖說都不算是太貴重的,卻好歹是番心意。
二房的柳羅氏為了討好柳浩軒等人,送的是一套寶石頭面。
三房的柳林氏是書香門第的,送的就是名貴的孤本了。
然后,就是宿靈靜給各位弟弟妹妹們送東西了,她一早就跟柳浩軒打聽過了,送得都算是很平均的,只除了給穆凌落的更貴重些。本來柳綾月也是有份的,但她既不在,宿靈靜也便沒特地送了。
等到認完了親,也終于可以開宴了。
本來柳老夫人是想讓宿靈靜服侍用膳的,被柳敬存以這是孫媳婦兒給拒絕了。柳老夫人不悅,卻不能拿自己兒子如何,這頓早膳也就用得不甚是高興了。
而宿靈靜敬茶都敬的是榮華郡主的牌位,那夏蓮更沒頭臉敢叫她服侍用膳了。只是,宿靈靜還是吃得有些忐忑,卻好在有穆凌落在一側幫襯,柳浩軒又事事都以她為重,總算是用了個飽膳。
待得各自用了膳后,就得各自回了院子,夏蓮終于忍不住去尋麻煩了。裝修辦公大樓****** 葉楠現在已經建立起了一個強大的集團,雖然這個集團還是一個雛形,不過,已經涉及了幾個方面了。
田欣玉的果醬公司,將來的所有果醬,甚至是魚子醬,都會在公司生產,而葉楠將來的計劃,會養殖更多的魚,所以,原料的供應,葉楠的漁場都會提供一部分。
而漁場,已經完全交給了葉雄才,他的病好了,他本是一個聰明人,所以,漁業養殖,交給他,沒有任何的問題。
至于葉添龍,他負責的就是家禽的養殖,這個方面,他在行,隨著不斷地發展,將來,家禽行業,一定也會是一個大企業。
沼氣池那邊,有雄心勃勃的周全,曾經的理想,現在能實現,他一定會好好的完成的,所以,葉楠也不擔心這個問題。
現在,葉海的出現,讓葉楠也省心了不少,蔬菜的種植,野菜的培養,將來都會是他的強行。
建立起來的這個集團,現在還沒有到能讓葉楠完全放手的時候,畢竟,都是才剛剛開始建設。
接下來幾天,葉楠都在忙碌山上的梯田,最終,清理出來了一百六十畝的梯田地。
這不是關鍵,最大的收獲,居然收入了很多野生的蔬菜,按照葉楠的想法,葉海讓他們全部種植在了梯田里,并且,分開種植,今后,回事規模化的種植。
一共十幾種野菜,居然占地十幾畝。這讓葉楠都沒有想到,居然有那么多。
葉楠也沒有想到,在那些雜草叢生的地方,有那么的野菜,種類,也是那么的齊全。
這是最大的收獲。
這十幾畝的野菜,只不過是其中的一部分,葉海建議,去鎮上的市場,可以購買更多的野菜幼苗,種植第一年之后,就可以讓他們留種,下一集繼續種植。
當然,最好是有種子,不過,現在的種子,很多都是改良的,都是工業化產品,他們的品質,和純天然野生的這些野菜,有著不同的區別。
葉楠接受了他的建議,這一切,都交給他了。
而葉楠正在做后續的打算,等蔬菜出來了,必然要經過簡單的加工,所以,工廠會被利用起來。
而現在,四個工廠,現在還沒有經過任何的裝修。
一百多畝的蔬菜四個工廠同時開工,應該能忙的過來,將來,海天飯店的供應,只是自己蔬菜供應商的其中一個。
所以,葉楠要進行裝修,而辦公樓在那里,如果不裝修,就好像是爛尾樓一樣。
葉楠接通了莫新強的電話,這段時間,葉楠和他接觸的并不是很多,畢竟,他是一個水果市場的老總,還有很多事情要忙碌。
而葉楠的果園里的水果,現在才剛剛開花。
“兄弟,有什么事情,那么久都不來個電話。”莫新強十分高興的問道。
“找你有事。”葉楠很直接。
“說吧。”莫新強也不和他客氣。
“我的工廠和辦公樓需要裝修,你給我找個裝修公司,這幾天就來,我需要全面的裝修。”葉楠把自己的想法給他說了。
“這個沒問題,我到認識幾個人,他們是裝修公司的,聽說,前幾天,張一鳴去收購水稻去了?”莫新強問道。
“嗯,幾天之前的事情了。”
“當時我想去來著,張一鳴去的時候,忘記給我打電話了,這幾天,我會帶著裝修公司的人去你那里一趟的。”
因為是春天,果樹已經開始開花了,所以,莫新強的想法,就是想要看看,葉楠的果樹。
“山上的果樹,我已經全面規劃了,將來,這里的水果,產量會增加,而且,已經建立起了一個大的水果園。”
“那我更得去看看了。”莫新強早就知道,葉楠要重新規劃果園,他也想去看看,上次,張一鳴來的時候,他就有想法了,可是,到現在,他還沒有來。
這次,葉楠找裝修公司,正好是個機會。
莫新強的速度很快,葉楠給他打電話的第二天,他就帶這個一個裝修的設計師來了,而且還是個女的。
一個三十出頭的女人,身材十分勻稱,開著一個小車,跟著莫新強就來到了葉家村。
“我看見山上都圍上了不少的荊棘,這樣,就不怕有人破壞了。”莫新強直接來到了葉楠的家里。
葉楠家里的小白,汪汪汪的狂叫幾聲。
“小白,別亂叫。”莫新強一聲呵斥,這小白是認識莫新強的,可是,他不認識莫新強帶來的女人。
“這個是我找的設計師,墨海市挺有名的,不過,費用也高。”
葉楠點點頭,辦公樓必須得設計好,工廠的設計,基本上就不用了,除了機器之外,剩下的地方,只要簡單的規劃一下就好。
“走去辦公樓看看去。”葉楠說著,就帶著他們兩個人去了辦公樓。
路上,葉楠給他們介紹著葉家村他的建設,因為沼氣的管道,基本上安裝完成了,路上,時不時的見到刷著黃色漆的管道。
而他的想法,綠色蔬菜,然后就是沼氣,沼氣之后,就是肥料的利用,這一個完整的系統。
莫新強都沒有想到,葉楠居然建立起了如此強大的一個系統,如果這個系統真的運作起來,這是一條綠色的生產線。
幾個人很快來到了辦公樓。
“這個辦公樓,本身不是我建造起來的,下面兩層,都是辦公區,上面的三層,都是住宅區。”
葉楠解釋著,就帶著他們去了樓上,一層一層的,那個設計師也不說話,只是用攝像機記錄著這里的一切。
這是一個毛坯房,想要裝修好,確實需要一段的時間。
“裝修,我有一個要求,那就是綠色環保,所有不環保的材料,不要用,而你們裝修的時候,不能產生任何的污染垃圾。”葉楠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他本身就是為了讓山村更好,不能因為裝修房子,就污染環境。
那個設計師眉頭一皺,這樣的要求裝修的人,確實不多,不過,他們能做到,只是費用高出了不少。
“裝修費用會很高,并且,一切的材料,我們都會給你看的。”設計師認真的說道。
葉楠點點頭。
他就是要建立一個舒適的環境,所以,環保是必須的。至于資金,他不擔心。
設計師在房子里轉悠了一個小時,最終,才下來,而葉楠和莫新強早就回家喝茶去了。
葉楠也從莫新強口中得知,他正在追求這個女人,雖然他經歷過幾段感情,可是,現在還沒有結婚。
葉楠點點頭,正好這是一個機會。
最新章節:第820章 驚雷下的那個人(2022-04-16)
更新時間:2022-04-16 01:50:24
旭幽丞
他現在已經好了(求收藏!)****** 葉楠把養雞場所有的事情,都交給了葉添龍之后,就放手了。
他回到池塘,想看看葉雄才的病情怎么樣了。
昨天的時候,葉雄才半夜都在發熱,這是藥材起作用的緣故,現在藥效過去了,不知道起到作用了沒有。
畢竟,這藥材,已經經過了葉楠的改造,只要藥材本身對葉雄才有一點的治療作用,葉雄才就能被治療好。
葉楠的母親的嗓子,就是這樣治療好的,當然,林如煙的嗓子,也是這樣好起來的。
“你給我滾回家。”
葉楠還沒有到池塘的小屋里,就聽到了葉雄才老婆的吼叫。
整個村里人都知道,葉雄才的老婆是一個悍婦,加上,他嫁給了葉雄才這樣的傻子,所以,心中一直存在著怨氣。
他大罵葉雄才,很多原因,就是因為這個,每次回娘家,都有很多人用異樣的眼光看著他。
他婚后才知道,葉雄才有點傻,雖然生了個兒子,但是,葉雄才的老婆,一直都沒有高興過。
“老婆,我……”
葉雄才一直都怕他老婆,所以,這就形成了一個條件反射。
“雄才!”葉建明大聲的喊道,誰也不想自己的兒子受欺負,但是,為了這個家庭,他忍了很久,現在回來了,依然沒有改變這個現實,“你是一個男人,應該有擔當,有氣魄,怎么能這樣窩囊。”
葉建明也希望他的兒子能好,因為他絕對相信葉楠,所以,今天才敢說出這樣的話。
之前,他雖然有這樣的想法,可是,從來沒有對他兒子說過,葉楠造成保證過,只要雄才醒來,他的病就會好了。
他這并不是傻,而是一種神經的堵塞,只要這堵塞被疏通了,葉雄才會是一個人才。
葉建明相信了葉楠的話,葉雄才早晨起來的時候,葉建明就感覺,自己的兒子說話上,和以前不同。
他似乎變的不一樣了,眼神之中,帶著一些深沉的味道。
可是好景不長,沒有幾分鐘,他的老婆就來了。
葉建明為了給他的兒子找個老婆,沒少費了功夫,之前,他不希望這個家庭破滅,所以,他一直忍著兒媳對兒子的大罵。
可是現在,葉楠的話,給了他一個信息,那就是,葉雄才好起來了。
因為這個事情,葉建明才說出了這樣的話。
“你個老頭子,怎么說話那,你不知道他是傻子啊。”葉雄才的老婆聽到葉建明居然不在沉默,十分氣憤。
葉建明聽到這里,冷哼一聲,他知道雄才的老婆這些年一直大罵葉雄才,沒有一天給他好臉色,可是,他沒有辦法,為了就是給這個傻兒子留下一個媳婦。
他看了一眼葉雄才,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味道。
此時,葉楠走了過來。
“你怎么說話那,他現在已經好了。”葉楠說著,走到了葉雄才的身邊,眼睛直直的看著他,“雄才,你不是傻子,也不是懦夫,你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漢。”
葉雄才看了一眼葉楠,身體比剛才挺拔了不少,至少,他有勇氣面對自己的老婆的時候,不在那么的懼怕。
葉楠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要相信,你是一個人才,今后池塘的一切,需要你去打理。”
葉楠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了,葉雄才本身不傻,只是神經堵塞,就算是這樣,他也是一個聰明人。
“雄才,你之前所受到的不公平待遇,只不過是過眼云煙,未來才是人生最大的舞臺。”葉楠一直在教育葉雄才。
可以說,葉楠在喚醒葉雄才體內的靈魂,這些年,他被人稱為傻子,被人調戲,被人大罵,就算一時間好起來,他也不可能轉變過來,如果沒有人提點,他還會和以前一樣,甚至比以前更加迷茫。
就好像魚缸里的魚,在魚缸中生活了幾年,如果你把他放到大海之中,他可能都不敢往外游,他的生活,被他的心里慣性所驅使,所以,不敢突破。
如果這個時候有一個人能夠引導他,指引他走向遠方,那他的舞臺,將會是整個海洋。
此時的葉建明也看到了葉楠正在幫助葉雄才,心中一陣暖流,這么多年來,他從來沒有這樣的感覺,就算上次葉楠說給他固定的工資,他都沒有這樣興奮過。
“雄才,你要相信你葉楠哥,他是學成歸來,知道的比你多。而你現在已經好了,其實你不傻,是天真,現在,你應該明白,人這一聲,不能一直天真下去,你已經成長為打人了,是父親了,你要雄起。”
“葉楠,不要以為,有兩個錢就了不起了,這是我們家的事。”雄才的老婆氣勢洶洶的瞪著葉楠。
“雄才是一個人才,他現在好了,只是還沒有轉變過來,你是什么樣的脾氣,大家都知道,最好給我閉嘴,不然,現在就離開,這里是我的池塘。”葉楠白了他一眼。
“你……”
她不知道怎么反駁,這里確實是葉楠的地方。
別說是他了,就是葉寶剛把葉楠告上了法庭,最后還是葉寶剛吃虧了,自己一個婦人,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對手,她很清楚,自己在葉楠的面前,不會占到一絲的便宜。
“雄才的前途不可限量,如果你識相,從今天開始,做一個孝順賢良的媳婦,不然,就算你們離婚了,到最后,后悔的還會是你。”葉楠給出了自己的警告。
這個女人,本身不太壞,只是嫁給了葉雄才,雄才之前有點傻傻的,這也導致了這個女人在村里的地位下滑,有的時候,別人在背后指指點點,這讓他的氣憤,回到村里,別人更是拿這個說事,他的臉,這些年都丟光了。
“嗚嗚嗚嗚!”
葉雄才的媳婦一屁股坐在地上哭了起來,“這些年嫁給他,我受到了多少委屈你們知道嗎,多少人在我背后指指點點的,我這些年,連媽媽家都不敢回,就是害怕有人說閑話。”
他哭的很傷心。
葉楠能理解,他有一肚子的苦水,他又無法轉化這些苦水,只好全部朝著葉雄才發泄了。
葉雄才看了一眼他的媳婦,他陷入到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公孫束竹
風光及笄****** 宋煙望著穿上桃花千色百褶衣裙,走動間婷婷裊裊的穆凌落,眼底掠過欣慰,“不錯,這樣才算是有個女孩兒的模樣。啊,我忘了,這紗裙需要壓一壓,你等等。”說著,她忙去柜子里翻騰,找了個精致的香包,上面打著漂亮的絡子。
她小心地別在穆凌落腰間,用以壓住裙裾,又正了正腰帶,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本來應該用玉佩壓裙裾,吉祥如意。只是咱們家沒有這東西,也就只能用香包代替了。你以后穿的時候,可不要再如以往一樣動作太大,女孩子還是要文雅些的。”
穆凌落垂眸,笑道:“娘,咱們又不是什么大戶人家,哪里要什么玉不玉的?再說了,這裙子如此精美,我可能也就只能穿這么一回了,不然穿著干活豈不是太浪費了。”
“你——”聞言,宋煙抬眼看著笑容妍妍的穆凌落,抿了抿唇,到底把在喉嚨間翻滾的話壓了下來。
這哪里算得上精美絕倫,不過是普通的布料,這些在大戶人家,都是再平常不過的日常衣裳。可是,阿落卻是第一次穿……
“怎么了,娘?”穆凌落疑惑望來。
宋煙勉強笑了笑,別開了臉,擦了擦眼角的淚,絮絮叨叨道:“沒有,只是看到你長大成人了,娘心里又高興又難過……娘還記得第一次見到你時,你才像小奶貓那般大,哭聲也小小的,我當時還擔心你會養不活,擔心得不得了……沒想到一轉眼,你就變得這么大了,娘真的高興。只是你爹去了后,你都沒過過好日子,你可會怪娘不好?”
穆凌落聞言,握緊了宋煙的手,用手擦了擦她潮濕的眼角,“娘,您說哪里話?您能生下我,我就很感激了。是您給了我來到這個世上的機會,讓我能夠看到這個色彩斑斕的世間,我很高興的。也是您把我從小貓團拉扯到現在這么大,一直以來都是您辛苦了。娘,真的很感謝您,把我生下,撫養我成人。語言的蒼白無力,讓我無法感激您對我深沉的疼愛。”說著,她不禁也落下了淚來。
她的父母逝去得早,但她也是有印象的,她的父母一直都對她那么好,可是她卻沒有來得及感謝他們。
宋煙雖然有些拎不清,但是穆凌落還是能夠感覺到她深沉不悔的母愛,她對她是那般好,她恐怕是一輩子都回報不了。
這番話,她即是對她早逝的母親說的,也是對宋煙說的。
宋煙聽著她這番話,剛剛才止住了淚水,落得越發兇猛了。她捂緊了嘴,淚如雨下。
主子,您在天之靈,看到了嗎?阿落是如此的懂事明理……
待得穆凌落哄好了宋煙,又打了冷水給她敷眼,這才歇了口氣,轉而看向一側垂頭不語的穆嬋娟,“姐姐,外頭的賓客應該要來,你能先去幫忙招待下嗎?娘估計還要等會。”
她身為及笄者,現在是不能出現的。
穆嬋娟回神,斂眉,抬眸微微彎了彎眼角,輕輕笑著道:“好,你也別忘了給自己敷下眼。不然等會及笄禮上,讓大家看到你這只小花貓,少不得要笑話你一番的。”
穆凌落吐了吐舌頭,“是。”
穆嬋娟望著她難得調皮的模樣,淺淺一笑,這才垂頭出去了。
待得準備妥當,宋煙與那羅奶奶端坐在上首,穆凌落青絲披散,穿著桃花千色百褶衣裙出現時,不少人都為之驚嘆,暗暗佩服宋煙的手藝。
宿梓墨望著她,眸子微微閃了閃,略略垂了下來,遮住了眼底的光亮。
羅奶奶身為正賓,就負責把穆凌落的頭發挽起。她走至穆凌落身邊,穆凌落屈膝下蹲,方便羅奶奶的動作。
此時是沒有贊者的,就由穆嬋娟親自端了托盤,上面放著木梳和一個紅漆盒子。
羅奶奶持起木梳,邊替穆凌落梳發,邊高聲吟唱頌詞,“吉月令辰,乃申爾服。敬爾威儀,淑慎爾德。眉壽萬年,永受胡福。”
待得語畢,頭發已然完好,接下來是以發簪綰發。她打開了那紅漆木盒,可一見到里面的簪子時,她不禁愣住了。
那是一只銀鍍金鑲珠鏤空青鸞點翠簪,那只青鳥身上多處都是閃亮的小寶石,熠熠生輝。
鄉下人并不識貨,只知道這簪子極為漂亮,看著有銀有金,也只以為是鍍的。卻并不知,這青鸞點翠簪的價值。
羅奶奶還從不曾見過這樣鮮艷華貴的簪子,她愣了愣,在穆嬋娟的催促下,回過神來,把那簪子插在穆凌落發上,揚聲道:“禮成。”
穆凌落自是也看到了,她也驚嘆這簪子的精湛華美,眼底掠過驚艷之色,垂頭恭敬道:“多謝羅奶奶。”
宋煙望著華服金簪在身的穆凌落,雖然她此時眉眼差不多快完全長開,身段也已抽條得極好,婷婷立于屋內,就仿似一朵含苞待放的梅花,凌霜傲骨,明媚清貴盡顯。
禮儀結束后,眾人都留下來用餐,其中必不可少的話題,自然是穆凌落今日的打扮,和那只漂亮華美的青鸞點翠簪。
說著,她們的話題也牽到了穆嬋娟身上。
“這阿落一家看著也是大手筆,那么漂亮的衣衫,還有那漂亮的簪子,一看就得話很多錢,雖然說是城里人送給的,但也得看人能不能穿得起呀。你們剛剛看看那阿落渾身的氣度,就跟那城里的大戶人家的小姐那樣漂亮高貴,就是不知道他們家嬋娟到時的及笄禮怎么辦?”
“可不是,都是女兒,可不能厚此薄彼。阿落有的,嬋娟肯定也是有的,不然那豈不是偏心了。”
“可那樣的身家能辦一份就算是頂好了,難道宋煙還有能力能置辦兩套不成?就我說,估計她們家是一套兩個人用了,不過是委屈了些。”
“哪里委屈了,我看那身衣服和及笄冠都風光得很呢!我家大丫就沒這個福分。”
……
議論聲紛紛而起,穆嬋娟邊幫著傳菜,自是也聽到了些,只勾了勾唇,并不曾多言。
送走客人,穆凌落看向身側的宿梓墨,微微側了側頭,笑道:“我聽娘說,這發簪是你送給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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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的好彩頭****** 吳三娘特地做了不少點心,她做得都極為用心,比如那荷花棗泥糕,用的是上好的紅棗揉成泥,做成荷花的形狀,蒸出來的時候就猶如夏日初綻的荷花,栩栩如生,甚是美麗。
因著時間緊迫,她也只來得及做兩三樣點心。
她端上桌后,搓了搓手,有些羞赧地望著穆凌落道:“小姐,我只來得及做這些,家中的東西有些少,您先將就著用些。若是,若是喜歡,廚房還有……”
穆凌落望著那仿似綻放的荷花,忍不住贊了句:“三娘,你的手藝越發好了。真是香,我自是喜歡得緊的……”
吳三娘搓著衣角,臉上浮起淡淡的紅暈,“小姐,小姐喜歡,喜歡就好,都是以前小姐教導得好,不然,不然三娘哪里能有今日,都是小姐的大恩大德……”
“好了,三娘,都是過去的事兒了,你還提來作甚?如今啊,你這手藝可比我好多了,我怕是都不及你的十分之一了。來,快坐下,大家伙兒一道兒守歲。”穆凌落招呼著吳三娘。
“還是不了,我身份卑微,不敢與小姐,王爺你們同坐,若是……”吳三娘到底有些膽怯的,她特別地怕宿梓墨與柳浩軒。
“三娘,你都認識我這般久了,怎生還如此的生疏的?一個是我哥哥,至于阿墨,你還不認識嗎?這是我未來的相公。再說了,我從來沒把你當成過下人看待,你不必妄自菲薄。你就跟良兒一樣,是我的家人,是我的親人與好友。好了,別說這些有的沒的了,關了門,咱們好好兒圍著一桌子烤火吃東西,何等的快意自在。”穆凌落打斷了她的話,連忙道。
柳浩軒聞言,也淡淡地抬頭掃了眼吳三娘,見她臉上有傷,不由微微地抿了抿唇,淡淡道:“既然阿落都如此說了,你也不必推辭了。坐下吧!”
吳三娘得了準許,這才小心地撿了張椅子坐下。
穆凌落招呼著眾人吃點心,自己興沖沖地就去夾那荷花棗泥糕,嗅到棗子的香甜,她就迫不急待地往嘴里送。她方才根本沒填飽肚子,對著那一伙兒別有用心的人,她哪里吃得下飯。果然還是三娘她們懂她,見她來了就準備了如此多的好吃的,真是幸福啊!
“等等……”吳三娘急呼。
穆凌落才堪堪送了到嘴里,咬了口后,嘴里咬到了硬物,糕點也燙得她直呼。
“燙燙燙……”
吳三娘是趁熱端來的,而那荷花棗泥糕雖說在路上被吹涼了些,但耐不住里頭還是滾燙的。穆凌落一個心急,就燙到了自己。
宿梓墨坐在柳歡媛的身側,與穆凌落相差了點,他連忙越過柳歡媛,傾身前去,伸出了手,急道:“快吐出來,別燙到了嘴!”
穆凌落這下是連眼淚都要燙出來了,里頭那硬物可能是被蒸的時間太久了,熱燙得很。她眼淚汪汪地望著宿梓墨,卻不敢吐。
她還是知道的,宿梓墨有點兒小潔癖。而且,這玩意兒的確好燙啊1
“快吐,我接著了。別怕!”宿梓墨放柔了聲音,手在她的后背輕輕拍了拍。
穆凌落見他堅持,心里一暖,也就吐了出來,還沒咬透的棗泥糕碎屑,以及里頭露出來的黃橙橙的小銅錢,都攤在了宿梓墨修長如玉的手心里。
穆良則是立即起身去給穆凌落端了溫熱的茶水給她含著,冬日的涼水實在是透徹刺骨,自是不能讓女子喊著的,但熱水兌了點涼水,就能稍稍緩解些疼痛的。
穆凌落連喝了兩口水才堪堪緩過來,口中被燙到的地方還在隱隱作疼。
而宿梓墨則是去一邊清理了,柳歡媛望著他的背影,眨了眨眼。
“銅錢?”柳浩軒望著宿梓墨手中的穢物,不由蹙起了眉頭,抬頭望向了吳三娘。“這里頭怎么會有銅錢?”
吳三娘也知道自己闖了禍,此時嚇得站起來,臉都白了,眼里隱隱有淚,“我,我是,我是……我不是故意的,我……”
柳浩軒詰問的語氣太過強烈,氣場太過壓抑,就叫吳三娘嚇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你放了銅錢在糕點里,又放在蒸籠里蒸了這般久,若是被人咬到,肯定得燙得起泡。你明明知道,為何不提醒阿落,你如此迫害她,到底是何居心?”柳浩軒臉含怒。
“我是……我還是想給小姐驚喜……”吳三娘嚇得眼淚都流了下來。
她真的只是單純地想給穆凌落一個驚喜。
卻沒成想,穆凌落竟然如此地著急,她話還沒說完,她就開吃了,她都沒來得及告知她緩一緩。
穆凌落忙拉住了質問的柳浩軒,急忙道:“哥哥,你是真誤會了!三娘的確是為了我好,是給我驚喜!”
“阿落……”柳浩軒抿了抿薄唇。
“這是民間的一個傳統。在除夕與中元節吃的東西里放入銅錢,若是咬到了,那個人在未來的一年就會財源滾滾,萬事如意,事事順遂。”穆凌落解釋道,“三娘怕是為了這傳統,才特地去做的這荷花棗泥糕,為的不過是讓我討個好彩頭。卻沒曾想,我竟然如此的猴急,竟都不等東西涼一涼就開吃了,她是連攔都沒攔住。三娘是我從安榆帶來的人,哪里會對我起壞心的,哥哥你會錯意了,錯怪了三娘。”
說起來,穆凌落自己也覺得甚是不好意思。
柳浩軒在京城長大,哪里知道這些平民間的玩意兒,此時聽了穆凌落的解釋,這才明白了過來,臉上有些尷尬。
他望了眼嚇哭了的吳三娘,“那真是對不住了。”
若是換了旁的人,柳浩軒也懶得道歉,但吳三娘是穆凌落看重的人,他也便道了聲不是。
吳三娘連忙擺手,“沒,沒有,是我沒提醒小姐……”
“說起來,三娘做的棗泥糕真的很好吃,三娘做得真用心。”穆凌落贊道,“好了,三娘快坐下,方才是我的不是,太過心急了,我這跟你道歉。來,這難得的佳節,我們都來吃吃這棗泥糕,看看誰有我這般的好運,能夠吃到錢幣的。”
柳歡媛見得宿梓墨清理回來,身上帶著淡淡的水汽,眸子里閃過欣羨。
冰凍的小西瓜
狡詐的張家人****** 雷大嬸也忙在一邊幫著說好話,“對啊,張大爺,您看能不能便宜些,穆二嫂子一家也是不容易的,你看她們家姐孩子瘦的……”
張爺爺看了眼穆凌落,也自然是知道她們家里沒甚錢的,可他兒子可還等著這錢去買院子,不然他也不會把家里賴以生存的地都給全賣了。
他皺了皺眉頭,臉上的紋路越發深了幾分,他微微嘆了口氣,道:“這最多就只……”
張奶奶見他居然真存了妥協的心,頓時忙張口打斷他的話,尖酸刻薄地道:“不行,一文錢都不能少。只有你們家里困難,我們家……我們家買院子還缺五十兩銀子呢!我們可是搭了三畝良田進去的,你們家可別不識好歹,我這三畝良田要是真拋出去賣,可就不僅僅只是三十兩了,不過是看著咱們都是鄉親的份上,再加上你家里不寬裕,我才如此好心的,你們可別不識好歹!”
張奶奶說起謊話來是眼不紅心不跳的,一張嘴扯得一套一套的。
“張奶奶,我們并沒有其他意思,只是這價格說出去,也的確是高得過分了些,您……”穆凌落蹙了蹙眉頭,見張奶奶這般言辭,面色也沒開始的熱絡。
若不是現在村子里頭根本就沒有人家賣房子,她根本就不愿意跟他們多扯。
張爺爺總歸想得比較長遠的,他想了想,艱澀地開口道:“那就少個二兩銀子吧,不能更少了。不過需要一次性付清,我們家也剛好等著那一筆銀子急用的。老婆子,你也不必再說了,就這樣了!”
他唯恐讓老婆子再折騰,等會會鬧出幺蛾子來,要知道現在縣城的院子的錢也是催得緊的,賣出去四十八兩,回頭那二兩銀子,他兒子的店鋪這個月盈利應該可以補上這個洞,或者,他也能找親戚借一下。
張奶奶本來還想說,但見得張爺爺使的眼色,她頓時也就歇了心思,只嘟囔道:“就你好心,少就少吧,反正銀子得立刻付,我還要趕著回去帶孫子呢!”
她也想到,若是被穆家得知那三畝良田的真相,指不定就不會買了,還不如現在先讓一步,要她們全款支付為好。以后他們橫豎也不會回村子里的,錢都付了,到時候知道真相了,也不能把他們怎么樣!
張奶奶這樣一想,心里舒坦多了,催促道:“我們這可是看在咱們多年鄉親的份上,這才少你們二兩銀子的,這二兩銀子可是夠你們一家子過上一兩個月的好日子的。你們到底買不買?”
話都說在這份上了,想必這價格也是不好磨了。雷大嬸有些擔心地看著穆凌落,這四十八兩銀子,可不就是個天文數字嘛!
宋煙和穆嬋娟都不禁握緊了穆凌落的手,正要開口拒絕,沒想到穆凌落想了想,卻主動開口,爽快道:“好,四十八兩就四十八兩,既然說定了,那三畝地也就是我們的了。如何?”
張爺爺沒成想穆凌落如此的豪爽,點了點頭道:“好。”
其他人都目瞪口呆地望著穆凌落,“阿落……這……”
宋煙更是扯著穆凌落走至一邊,急聲道:“這可是四十八兩啊,不是四兩八錢,更不是四十八個銅板,那可是真銀子啊!這就是賣了咱們,也抵不了這個數啊!而且,咱們也沒地兒借錢啊,你怎么答應得這么痛快!”
這年頭賣個丫鬟也才幾兩的銀子,四十八兩銀子,就是輪番賣了他們一家也賣不了這么多銀子的!
“娘,我提前已經做好準備,向別人借了銀子,這錢以后我會還給人家的,現在咱們先把地和房子給買了,全家也好有個落腳之地。”穆凌落低聲說罷,轉而看向張爺爺,“那么,張爺爺我們能去看看你家的地和房子了嗎?”
張奶奶心里咯噔一下,忙站起來,不樂意地喊道:“看什么看,那得但隔多久啊,這村頭靠山頭的那家就是我們的,你回頭自己去看就成。我可是挑了好大的空才過來的,沒空跟你們瞎折騰了,我家里還有孫子要照顧的,趕緊地先去村長家過戶吧!”
穆凌落見她這般行徑,總覺得有些奇怪,就疑惑地看向雷大嬸,雷大嬸卻也是了解這張奶奶的,湊過來道:“張奶奶是個潑辣的,往日里村里被她得罪得有不少。”
卻是叫穆凌落別在意。
張爺爺也點了點頭,插嘴道:“是啊,阿落,我們先去村長家過戶吧,這過戶還要村長主持,還要旁人做見證,難免時間就長了,我們兩老等會還要回鎮上,這黑燈瞎火地也是麻煩。這房子和地,等你們買下了,隨便什么時候看都成!要是有什么問題,也可以來鎮上找我們。”
他們可不就怕被看出來貓膩么?這雷雨媳婦是個不怎么下地干活的,故而不了解情況,不然他們一家哪里能哄騙過這穆家人!
穆凌落雖然心中覺得怪異,但見兩位老人都已生華發,不忍讓他們那么晚走路回去,到時候黑燈瞎火地摔了就不好了,也便點頭答應了。
幾人說妥定,宋煙跟穆嬋娟就留下,穆凌落帶著穆良還有宿梓墨隨同張家老夫婦一起去了趟村長家。
雷大嬸和穆嬋娟已是肚中饑餓,雷大嬸去看了雷雨,本想把穆家買房的事兒告訴他,見他困倦睡著了,也就不打擾他,先去了廚房做飯。
穆嬋娟則是跟宋煙邊把穆凌落買好的眾多的東西都搬回了房里,邊跟宋煙聊起今日買賣的事兒。
宋煙仔細聽著,突然她蹙了蹙眉頭,問道:“你妹妹今日可有跟誰過多接觸過?她說她那四十八兩銀子都是跟人借的,可是,到底有誰會借給她這么多銀子?莫不是,那些人找來了……”說到最后,她不禁自言自語起來。
“娘,您說什么人找來了?”穆嬋娟抬眼好奇地問道。
“沒,沒有,我是問你妹妹可有跟可疑的人接觸過?”宋煙見自己居然說漏嘴,忙轉移了話題。
燮言
弟 敏王府認親(四)見面禮****** 這就是正正經經地認親了,鄭氏這也便知道,敏王妃這是把人給認下了。雖然不知中間鬧了什么,但鄭氏也知道,敏王妃一旦認下,這王爺那邊就更不是問題了。
鄭氏方才也與穆凌落談過了,知道她是個好姑娘,這心里也更是歡喜,她也是沒有女兒的,雖然有兩個兒媳婦,寧德公主她是很喜歡,但另外一個錢氏她自是不想提的。
故而,此時她只笑著自手腕上擼了個溫潤羊脂白玉鐲,牽過穆凌落的手給她戴上,“這是我給的一點見面禮。”
羊脂白玉那是極為貴重的,而且質地極好,觸手光滑,顯然是心愛之物。
穆凌落也不推辭,所謂長者賜不敢辭,這種場合,她若是推辭倒是顯得矯情了。她只落落大方地接過,福了福身,“多謝舅母。”
敏王妃在一旁滿意地點了點頭,哪怕是出身農門,但是不愧是她女兒生的孩子,這骨子里該有的清貴卻也是不曾落下,雖然經商卻也不曾染上市儈,她真是越看越喜歡。
“阿玉啊,你去把我庫房里擱著的那個檀木盒子拿來。”敏王妃吩咐道。
林嬤嬤原名就是林玉,聞言,忙答應了聲,匆匆拿著庫房鑰匙去拿了來。
敏王妃雖不是出身名門,但這么多年來,敏王爺只她一個妻子,如珠如寶地捧著,除了喪女之痛,她幾乎這輩子都是風風順順的,也是攢了不少好東西的。
鄭氏聞言,只掩嘴笑道:“喲,老祖宗現在滿心滿眼的都是阿落,倒是把我給落下了,我可是不依的。”
敏王妃現在心情愉悅,見兒媳婦與她貧嘴,只抖著手指指著她笑罵道:“你丫頭,往日里我屋子里的好東西可都是給了你的,你現在還給我醋。阿落啊,回頭可得多去你舅母屋子里走動走動,把她屋子里的好東西都給帶走。”
鄭氏笑瞇瞇道:“阿落要是成日里來陪我,我自是歡喜得不得了的,只是屆時您可別跟我搶人。”
“哎呀,你這丫頭這心壞的啊,我就知道你這打的歪主意。阿落以后可是得跟我住在一塊兒的,你可甭想打主意。”敏王妃啐了她一口,只拉緊了穆凌落的手,似是怕被鄭氏給搶走了似的。
穆凌落在一旁看她們婆媳玩笑怒罵,見她們感情這般好,再對比下柳國公府,不禁暗嘆了聲。
鄭氏笑了笑,這才又指著一旁婷婷而立的美麗高貴的寧德公主,“這是你大表哥的媳婦兒,是寧德二公主,你喚她聲大表嫂就好。”
穆凌落上前見禮,寧德公主忙扶起她回禮,自頭上拔下了一支金鑲玉蟾宮折桂分心金簪,要給她別上,微笑道:“我也沒有帶別的,只這個妹妹戴著就是好看,妹妹容色絕麗,若是換了女裝,定然是國色天香的。”只是看到穆凌落今日頭發不曾挽鬢,她不禁尷尬了下。
因是來請安,她今日穿的素凈,也不曾戴什么首飾,故而只能拔了這簪子。
穆凌落穿的是男裝,頭發梳起,好在她也不在意,只笑道:“多謝大表嫂,我很喜歡,能給我別上嗎?”
寧德公主送了后有些忐忑,若是個心眼小的,指不定以為她是故意的,懷恨在心了。現在見她豁達歡喜,不曾在意細節,她不由松了口氣,對她也不由心生好感。“妹妹喜歡就好,往日里若是得空,多來我屋子里坐坐。”
鄭氏見此,越發的高興,能得寧德公主此話,可見阿落很得她的眼緣,她又指了指站在一側嬌柔秀美的錢柔,“這是你二表嫂。”
這話簡短,且語氣也沒了開始的熱絡,穆凌落幾乎是立刻就察覺出了鄭氏對錢氏的不喜。
但她還是規規矩矩地上前一步,福了福身,乖乖巧巧地喚了人,見了禮。
錢氏解了荷包,給她遞了過來,“妹妹可別嫌棄,我這家底自是不如大嫂殷實的。”
她這話帶刺兒,而且那小荷包瞧著精致,內里也不過是一塊平日里打發小輩的玉質品之類的小物件。
這見面禮倒不是說一定要貴重,可也不能像打發叫花子一樣,這不是擺明看不起人嗎?
特別是這前頭有敏王妃和鄭氏帶頭,錢氏這般小家子氣的行徑,簡直就是在打兩位的臉。
她也不是沒戴貴重的東西,又不是像二公主那樣只戴了兩支簪子,光是她手上那只金鐲子也是能拿出手的,偏生她要做出這般行為,根本就是瞧不起穆凌落,這實在是讓人看不下眼。
頓時,敏王妃眸色微微一沉,鄭氏也蹙了蹙眉頭,更不用說旁邊柳浩軒的面色更是添了幾分難看。
剛才還熱絡溫馨的氣氛霎時變得有些僵硬了,穆凌落似是不曾察覺,只含笑接下:“禮輕情意重,阿落省得的。”這也算是打圓了場,沒讓人覺得尷尬。
錢氏見她這般上道,只滿意地點了點頭,“你喜歡就好。”
她暗暗盤算,她嫁妝本就不多,現在好多貴重東西都是嫁入王府后添置的,以往柳綾羅是看不上她這些東西的。這穆凌落居然肯要,她鄙夷地想,這果然是鄉下出來的,沒見過好東西,看到些小恩小惠就眼饞。
“錢氏,”鄭氏臉色微沉,“既然已經請過安了,就下去吧!”
她實在是看不下眼了,不愧是商家之女,這般小家子脾氣,眼皮子淺的東西,府里頭一個大丫鬟都比她端莊大氣,要不是兒子一定要娶,她往日里是瞧都不會多瞧一眼的。
平日里有好東西也沒少她的份兒,偏她要做出這般行徑,不知道的還以為敏王府虐待了她!
錢氏也沒想到婆婆這般給她沒臉,竟然當著穆凌落這個農女的面呵斥她,頓時眼眶微紅,恨恨地跺了跺腳,“母親不待見我,橫豎不過是因為我身份不夠好,饒是如此,也不必這般折辱我!”說著,掉頭就往外跑了。
鄭氏被她這話堵得心口都疼了,臉色微白,這是在怪她了,往日里她對兩個媳婦可說是一視同仁的,實在是錢氏總愛斤斤計較,有是個事兒精。
公子修
阿墨的涼薄****** “不準跟義恩公府有牽扯,不然……”宿梓墨略略地抬了抬下巴,神情倨傲而冷漠:“本王自是不會留你。”
秦茹茹被他冰冷的話語和里面的威脅嚇得渾身一抖,她其實一直都很怕宿梓墨的,他身上的殺意和煞氣都讓她覺得難受。所以,她當初在被宿梓墨拒絕后,也不曾死纏著不放。
可是,而今聽得宿梓墨命令她,不準跟義恩公府有牽扯時,她卻是難得地鼓起了勇氣。
因為,若是此刻不反抗的話,她知道,自己再也不可能有機會出頭了。
“你這是要殺了我嗎?”秦茹茹咬緊了牙關,忍住心里的恐懼,“你可別忘了,我是你的表妹。你若是動了我,你就不怕我爹娘他們怪你么?你答應過我爹娘會好好照顧我的!”
傅子成聽得她這一連串的話語,不禁略略地揚了揚眉,似是覺得很是好笑一般。
這個小姑娘,到底懂不懂什么叫做時事?她這是豬腦子么?竟是一點兒都沒關注過黨派之爭么?身為宸王的母家人,她竟然還敢公然與云王黨派的人有牽扯?這莫不是被榮華富貴給沖昏了頭?
宿梓墨已食指輕輕地敲了敲桌面,聲音沉悶,“那又如何?若不是因著這層關系,本王也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放縱你。那么,你這是要繼續與吳家那飯桶有牽扯?”
秦茹茹挺了挺胸膛,咬牙鼓舞自己,道:“我已然與吳少爺緣定今生了。他答應過了,一定會娶我的!你若是看不慣,盡管可以不理會我。我也不會求你什么了……”
“本王不想跟你唧唧歪歪地浪費唇舌了。現在,本王給你兩個選擇!”宿梓墨截斷了她的話,姿態優雅,面色冷冽地慢慢道:“死或者是離開京城。”
宿梓墨也知道,像秦茹茹這種愛慕虛榮的女人,根本就聽不進去他的勸。他自己更是懶得勸誡她,倒不如直接了當地解決了!
“什,什么……”秦茹茹一愣。
宿梓墨雙手在桌上交叉,修長的手指看著甚是美好,仿似最上等的白玉,他慢慢地重復道:“死或者是走!”
他當初本來就不該接過秦家的這個大麻煩的,但當初皇后特地跟他提過一句,讓他好好兒得回報秦家,也算是還了當年的恩情!他這才會應允照顧秦茹茹,卻沒想到如今卻給自己添了麻煩!
本來宿梓墨更傾向于一勞永逸的,隨便用點法子直接弄死了秦茹茹,也絕了后患,免得她被人當做刀子了。但因著這一層關系,他不得不增加了第二個選擇了。而這個離開京城,可不是隨隨便便地離開的,而是要把她送回她父母外放的地方,那可不是個好地方!至少,嬌生慣養的秦茹茹是肯定受不住的!
“你要我死?”秦茹茹提高了音調,她瞪圓了眼,此時卻再也顧不得心里的恐懼,前些日子知道的秘密一直被她壓抑在心底,而今她卻再也顧不得隱瞞了,隨著她的惱怒而吐口而出了:“你若是不想管我就不用管我,我以后也犯不著要你照顧了!我自是能給我自己打算了!而且,你憑什么殺我?莫不是仗著你的權力,你就能肆無忌憚地害人了?我爹娘都沒意見,他們可都應承了,你又不是我的家人,更不是我的親人,你何必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了?你以為你真的是我的親人嗎?我告訴你,我娘前不久來信就跟我提過了,你母妃當初根本就不是我秦家的人,若不是我秦家好心好意地收養了你娘,賦予了秦家的姓氏,而今你也不會有今天……對了,你肯定不知道你娘的真實身份了,我娘可跟我提過一次,據說你娘原本就是有……啊……”
她話還沒說完,就叫迎面而來的一個瓷碗給砸中了額頭,她本就是個嬌嫩的姑娘,如今被碗一砸,頓時額頭就給撞破了,嫣紅的血自她的額角滑落,染紅了她白皙的臉頰。
宿梓墨驟然起身,因著動作太急,反而把凳子給踢翻了。他動作迅速地竄到了秦茹茹跟前,反手一把抓住了她的衣襟,因著怒氣,他的手勁并不算小,生生把人家姑娘給提了起來。“信呢?”
秦茹茹被他扼住了衣襟,一時半會都呼吸不上來,整張臉都給漲紅了。“啊——”
穆凌落也有些愕然,她抬頭望去。“阿墨……”
傅子成也被宿梓墨這突然的惱怒而驚住了。要知道,在他印象里,宿梓墨發脾氣的次數幾乎沒幾次。而今,他也知道,是傳說中的那位紫妃戳到了他的敏感點,但他這樣的反應也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咳咳……”秦茹茹拍著他的手,想讓他放開自己,“放……咳咳……”
“那封信在哪兒?”宿梓墨緩緩地再次問道,這次他原本還有幾分的漫不經心統統都不見了,眼底是遮掩不住的殺意和冰冷。
秦茹茹光是看上一眼,就覺得自己猶如墜入了冰窖這種,渾身凍得一抖,她忙答道:“……在……在家……里……”
“是嗎?”宿梓墨驟然放開了她,秦茹茹跌倒在地,趕忙大喘了幾口氣,整個人都在發抖,腳更是軟得都爬不起來了。太,太可怕了!
秦茹茹第一次發現,原來宿梓墨竟然是個這樣可怕的人!方才那雙眼睛,看著自己,根本就像是看著一個死人一樣的冰寒刺骨!她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顫。
“帶我去找。”宿梓墨淡淡地說道。“我要那封信。聽明白了嗎?不然……”說著,他踢了踢動也不動的秦茹茹,姿態難得的惡劣。
他話語未盡,秦茹茹卻仿似一瞬間就明白了他的含義,連忙慌慌張張地爬了起來:“是……”
穆凌落也從來沒見宿梓墨露出過這樣的情緒,她覺得自己摸到了最近宿梓墨不對勁的原因了,“阿落,我陪你一起去!”
宿梓墨卻在這時轉過眸子來,漆黑的眼底看不真切情緒,語氣卻帶著涼意:“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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