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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木弓
634万字
61人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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诛心之痛我代你受****** ,
“我的心早已给了你,虽然我沉睡到如今才醒来,但你心里在想什么,你在不在意这两个男人,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为夫庆幸的是,你对他们,终究是感激多一些。”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听到蓝璇夜所说的话,但没有一个明白其中的缘由。
“是不是感觉我的身体不冷了?方才我给你吃的那颗丹药,是我以浮屠城中的精灵的毕生修为所化,就是前两年,你在岛上看到的那些精灵。”
“并不是我的身体不冷了,而是你感受不到我的冷而已,凡人一旦触及我,必会死无葬身之地。而你不会。”
“不管是你所在的现代,还是这场梦,甚至苍生大地,都是浮屠城中的一部分,我是浮屠城的城主,也是你的夫君。”
“你是个凡人,当年,你我相恋,有违天道,必会短命,魂飞魄散,当年,你没活过三年就离我而去了。”
“为了让你的魂魄不消散,我将心掏给了你,让你能入轮回,我追随了你两世,但你还是没逃过短命的下场。”
“于是我为你铸就了这场梦,随你来到梦里,陪你一起积攒生命力,让你获得重生。
“我的心跳在你身上延续,我早早就在这场梦里等你,但由于你在现代,身躯还埋在大雪中,心跳也停止了,导致我这个本体昏睡不醒。”
“幸运的是,我虽沉睡了,但还能从自己的三魂七魄中移出两魄,两魄落在墨凌沣和薛北杰身上,驱使着他们与你相遇,在你积攒生命力的过程中,一路助你,护你。”
凌凤认真的听着,本以为拿的是穿越的剧本,但好玄幻呀,若真是这样,她真该庆幸有这么一个痴心至此的夫君。
但……他说得太离奇,并非她不全心信赖他,只是她还得缓冲一下才能接受。
他这番三言两语的说辞,都够写本书的了,浮屠城又是什么模样?
她借此一想,瞬间明白他为何认定慕容雨泽也是浮屠城的人了,那儿的人都有一双蓝色的眼眸。
“这世间的一切,所有朝代,所有生命,包括这场梦,都是浮屠城中的一部分……而你是城主,我们曾经是一对?”
凌凤还是掩饰不住自己的诧异,换作任何人,一时半会儿都无法接受,本以为自己是个倒霉的废柴,但其实是个大拿……背后的女人。
“凤儿轮回之后,所知有限,你在现代所知的最大空间是宇宙,而宇宙只是浮屠城中很小的一部分,这样说,你可有概念?”
“!”
凌凤惊讶得目瞪口呆,本以为他是尊金佛,但其实是镶钻的啊!
“不仅是人类,妖魔,鬼怪,或是仙道,或是人类坊间的传说,都能在浮屠城中找到,浮屠城中拥有除天道之外的任何一切。”
“你与我相恋,大婚过后,天道降罪于你,让你受了这番苦难,我终是不忍看着你再短命,我给了你这场梦。”
“醒来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对你来说,只不过是可有可无的一部分,所以装作不认识你,心里一直纠结着要不要告诉你。”
凌凤瞬间意识到,自己为何能与岛上那些精灵们沟通,为何一身血液竟能百毒不侵,只因心是他的,而这种特殊能力,也是他给的。
“你如今脸色苍白,浑身冰冷,都是因为你没了两魄,所以才会这样,对吗?我之所以会去到那座小岛上,也是你安排的?如你所说,你陷入沉睡,又是如何安排的?”
凌凤心头泛着诸多不解,连连问道。
蓝璇夜眼中带着笑意,轻轻抚着她的脸颊,这一刻,她感受到他的手心是温热的,不再冰冷。
“我在沉睡中也能感受到自己的心,感受到你心里似乎爱上别人了,我不得不迫使自己醒过来,若非这样,恐怕,我现在还在沉睡,你早已被别人抢了去。”
蓝璇夜知晓自己的一面之辞虽然动听且感人,但没有十足的说服力,他看向墨凌沣和薛北杰,命令道:“过来。”
他抬起自己的一只手,墨凌沣和薛北杰瞬间像两个傀儡般任他操控,渐渐向他走来。
其余人皆不能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发生。
凌凤明白,蓝璇夜这是要收回自己的两魄,但是,收回两魄之后,墨凌沣和薛北杰是否会一命呜呼?
凡人的魂魄又怎能和大拿的一样,能随便离体?
她心里虽纠结,方才眼看着慕容雨泽在她眼前死去,这会儿若是再看到墨凌沣和薛北杰在她面前相继死去,她实在于心不安。
并非她圣母,不懂蓝璇夜的付出,只因自己是个凡人,更懂得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生命不易罢了,正如同她劝墨凌沣不要再胡乱杀人一样。
虽说她对他们终究是感激多一些,但也与他们有过一段回忆,算得上是生死与共的朋友。
她自知没有任何理由和资格阻止蓝璇夜。只因两魄是他的,他有决定权,况且,他所做的一切,也是为了她。
她静静的看着,不敢出声打扰。蓝璇夜说过,凡人不能与他发生肢体接触,否则就会死得很惨,但是,墨凌沣和薛北杰体内各自有他的一魄,应该能与他触碰。
果不其然,薛北杰和墨凌沣鬼使神差般的将手覆在他的手上,墨凌沣另一只手中还拿着剑,剑尖朝下,碰触上蓝璇夜的手之后,他突然举剑,一剑刺向蓝璇夜的心口。
“蓝璇夜!”
凌凤大惊,不明白他何故如此,剑穿过他的身体,但没有一丝血迹。
“凤儿,无心之人,亦无血。”他对她勉强的笑道。
墨小七,南楚,程风三人都被这副画面惊住了,原以为墨凌沣对自己狠,没想到,蓝璇夜对自己更狠,为了向凌凤证明他早已将心掏给了她,竟然对自己狠心至此。
寻常人受这一剑,恐怕拔剑之后就会一命呜呼,正中心口位置,无一能活命,即使是蓝璇夜这等的大拿,心口位置也被穿了一个大窟窿。
凌凤瞬间眼眶通红,心中百感交集,原来……这才是她的梦中缘,只是……她从一开始就认错了人。
“小傻瓜,你一定在疑惑,我的心既在你的身上,为何此刻你感受不到疼痛?”
蓝璇夜一语道破她心中所想,宠溺的捏了捏她的脸。
“刚才给你吃下的那颗丹药,是我早就准备好的,让你感受不到我的冷,也将我们同心的感受杜绝了。”
“这等诛心之痛,自然是为夫自己来受,若是痛在你身上,我怎忍心让他刺我一剑?”
他快速将剑拔了出来,虽无心无血,但痛感袭击着他周身的每一根神经,痛得眼前渐渐发黑,脚下显些站不住。
凌凤赶紧扶住了他,让他靠在她身上。
“只是为了让我信你,你就对自己如此偏执是吗?傻瓜,我能信这场梦里的每一个人,怎就不能信你?你何故与自己如此较真。”
两道白光从墨凌沣和薛北杰的身上飞出,落在了蓝璇夜的心口上。
“凤儿,不仅仅是为了让你信我,若我强行取回两魄,薛北杰和墨凌沣必死无疑,我明白你心善,不希望这两个男人死。”
“两魄终究在他们体内待了数年,在他们体内稳固下来,若不是他们其中一个伤了我这个本体,两魄就无法趁虚而入,回到我的体内。”
即使受了诛心之痛,蓝璇夜也没有皱一下眉,只是声音越来越小,变成了喃喃私语。
“所以你是顾及到我的感受,如此,让他们伤了你,既可以收回两魄,又可以保全他们的性命。”
凌凤恍然大悟,在他耳边说道。
蓝璇夜唇角微微勾起,虚弱的挤出一抹笑容,点了点头。
“幸好我无心无血,否则,让凤儿看到我流血的模样,恐怕对你残忍了些。”慕容清荷****** ,
“你套我话!”
“嗯。”墨凌沣悠哉悠哉的点点头:“是又如何?我凭本事套你话的,我不单单想套你话,我还想套你这人。”
“墨凌沣你这样纠缠不清似是而非的,让我对你的好感都荡然无存了,你到底怎么了?你真的很奇怪?”
凌凤十分纳闷,墨凌沣怎么在一夜之间变成这样了?
“是吗?没有好感了?那你就恨我吧,别忘了我就行。”
“浪费表情!让开,我要离开这儿。”
不管墨凌沣在玩什么把戏,凌凤也顾不了那么多,无心陪他玩耍。
她感觉自己越来越不了解墨凌沣了,或许她从未了解过他。
在她的印象中,墨凌沣不是个只会油腔滑调的人。
“少主……”
几名暗卫犹疑不绝,到底该不该放凌凤走?
“让她走,留也留不住。”墨凌沣示意道。
暗卫们闻言,不再阻拦凌凤,凌凤大步离开,头也不回,似乎这地方真的没有什么值得她留恋的。
不管是这儿的人,还是这场梦中牵扯出的情感,像是属于她,但又不完全属于她。
如今断得干干净净,不再拖泥带水,往后不欠任何人的人情,这种感觉真是好极了。
心情舒畅了不少,走路都如同脚下生风,轻快了许多。
夜空中繁星点点,夜幕下,竹屋中烛火通明,墨凌沣目送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夜幕中,心中十分苦涩。
“跟着她,不要让她发现。”他低语道。
“是。”
暗卫们应了声,随即尾随凌凤而去。
墨凌沣独自坐在竹屋中,夜里,凉风习习,撩起他纯白色的衣角,轻纱飘拂。
他面若冠玉,垂眸间尽显清冷之色。
脚步声越来越近,他毫不意外,似是早已在等候着来者。
“看来,你都处理好了。”
一位身穿浅蓝色纱衣的妙龄少女走了进来,她手中握着一把长剑,剑鞘上镶嵌着一颗吸人眼球的蓝宝石,精致的凤凰图案环绕在剑鞘上。
剑未出鞘,单单看这装饰,就知晓此剑价值不菲,必是削铁如泥的利器。
少女眉清目秀,弯弯的柳叶眉,简单的发髻上仅仅缀着几颗浅蓝色的珠花,小巧而精致,眼中似有星光,看上去就是个机灵活泼的女孩。
“嗯。”
“你心里喜欢的又不是我,真不懂叔父为何让我来和你演这场戏。”
“你可不要假戏真做,我不想欠谁的情,尤其是感情,我欠不起。”
墨凌沣珍重其实的认真说道。
少女噗嗤一笑,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阵银铃般的笑声过后,她不以为意的问道:“是你对自己太有自信,还是对我没有自信?”
“我只是把话说在前头,演戏就要演得逼真,只是怕你年纪小,入戏太深。”
“哼,说得那么深奥,不理你了,记得你明天要做的事就好,我先走了。”
少女夺门而出,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夜幕中。
此人既是慕容清荷,七王爷的侄女。
墨凌沣为七王爷诛杀心腹大患时,虽然都是戴着人皮面具,但是,七王爷想调查他,并不是什么难事。
换作以往,他还可以掩人耳目,但如今与凌君泽争锋相对,整个阳城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的真面目。
再牵扯出墨浩天当年被暗算,致使如今仍沉睡不醒,以及当年凌君泽血洗程府满门之事,如今闹得满城风雨,街头巷尾的百姓们无一不对其品头论足。
七王爷手下能人居多,他墨凌沣不过是颗棋子,杀人工具罢了。
如今,七王爷调查出他的身份,更知晓他有多么想救醒墨浩天,于是,更抓住了他的软肋,用墨浩天的生死来威胁他,让他不得不为之所用。
连拒绝的资格都没有。
如今朝堂之上风云变幻,七王爷心狠手辣,踩着无数人的尸体,爬上了朝思暮想的位置,稳操胜券,只要皇帝一驾崩,七王爷必会取而代之。
七王爷虽不是皇子,但掌握着朝中实权,如今朝中局势致使人心惶惶,大家心照不宣,几位皇子都被七王爷暗中解决掉了。
无人敢议,除非活腻了自寻死路。
朝中的大臣们,大多数都被其威逼利诱,倒戈相向,只有少部分人还在密谋对付七王爷。
七王爷心知肚明,于是派了慕容清荷来帮衬墨凌沣。
慕容清荷生性单纯,并不了解朝中的是是非非,在她眼中,叔父十分疼爱她,她也愿意听话,仅此而已。
墨凌沣心知肚明,七王爷派慕容清荷在他身边,除了与他做对假鸳鸯,实则是监视他的一举一动,更将墨府的一切打探得清清楚楚。
说到底,即使七王爷是慕容清荷的叔父,但在他这个叔父眼中,她也只不过是为其所用的棋子罢了。
只不过,墨凌沣不想提醒她,他自己都自顾不暇,为何要理会王室之争?
他和慕容清荷做对假鸳鸯,实则是七王爷利用慕容清荷的身份,让她带着墨凌沣方便出入在各个王府中,打探虚实,将朝中对他不利之人一一找出,尽数出之。
至于事后,慕容清荷和墨凌沣会是怎样的下场,七王爷本就利欲熏心,一心想着独揽大权,根本毫不在意他人的生死。
墨凌沣看得透彻,但偏偏被吃得死死的。
他不理会朝堂之争,他只管墨府的存亡,只想保护好自己的父亲。
他的心很小,不想做什么大好人。
最新章节:第978章 乱世寻情记(2022-05-21)
更新时间:2022-05-21 09:38:26
情少爷
圣人最大的禁忌****** 江枫念头豁达,一通百通,诸多困扰着的问题,一个霎那,统统迎刃而解!
斩道者自方外世界降临,除了那诸多斩道者的自我意愿之外,的确是有着幕后的手在推动,这灵育圣人,正是那幕后大人物之一。
只不过灵育圣人已经自我暴露,另有其他圣人,身份还不曾揭露而已。
由此便也不难得知,为何天剑宗被针对,为何舒静琀被针对,那是放眼当世,最大的阻碍,有着与生俱来的矛盾,水火不容。
何况,舒静琀一人一剑,坐镇云起峰,只手横阻诸圣降临,就更是将这般矛盾给激化了,自然而然,被视之为眼中钉肉中刺,绝不被容忍!
“知道了?”
将江枫的话纳入耳中,两尊灵育圣人,都是露出浓郁的讥笑。
“灵育圣人,你志在证唯一,这般野心,其他的老家伙知道吗?”江枫说道,便也是怪笑起来。
灵育圣人的眼神就很戏谑,说道“都这个时候了,还敢威胁本圣,是该说你天真好呢?还是该说你无知?”
“哦?莫非你是想,取代我那师姐?”江枫问道。
灵育圣人大笑起来,说道“这世上,从来没有谁是不可取代的,当年舒静琀做过的那些事情,本圣绝不介意,重演一遍!”
“野心却是不小,遗憾的是,你终究是会失望的。”江枫说道。
“就凭你吗?”灵育圣人不屑一顾的很。
“没错!”江枫缓缓点头。
“哪怕你的那位师姐,也不敢说这话,你果然无知的很!”灵育圣人摇了摇头,那般看向江枫的眼神,布满了怜悯。
两尊灵育圣人踏上前方,随之出手,那是两尊不完全斩道者,联手之下,足可横推当世。
虚空被打的破碎,摧枯拉朽,真意淌涌,道法压制,这是无上存在!
秘法镇世!
但灵育圣人终究无法撕裂天印构建的秩序壁障,那是凌驾一切法之上的存在,属于道理之外。
“秩序之物?”
灵育圣人惊怒了,这时候认出来,天印是秩序之物,他很震惊,情知这就是江枫底气的来源,是江枫的依仗。
“眼光不错!”江枫咧嘴笑了。
若灵育圣人的另一尊完全意义上的本体降临,江枫或许会忌惮,有多远跑多远。但这一世的两尊本体,已然自我斩道,凭什么与天印争锋?
江枫将天印催动,强势镇压。
“轰隆隆……”
虚空大爆炸,灵育圣人大怒,施展法则,强行硬撼,但无用,差距如同天堑,不可以道理计量。
“混账!”
灵育圣人怒不可遏,万万没有想到,江枫竟拥有一件秩序之物,他被压制了。
一种古老的仪式在开启,哪怕始终未曾完全开启,但也匪夷所思,超越想象极限,那让灵育圣人震撼,因为能够清晰无比的感知到,一旦那般仪式真正开启,将能屠圣!
“怎会如此?”
灵育圣人脸色狠戾,他野心勃勃,自认染指无上,横绝世间,哪怕舒静琀,他都不曾完全放在眼里。
“如此之快,就气急败坏了?”江枫笑了。
“给我开!”
灵育圣人发出怒吼,一尊本体忽而有变化发生,神光璀璨,那是一种进化,生命形态的转变。
“嗯?”
看在眼中,江枫神色一动。
“器灵!”
随后江枫的眼神就也是变了,灵育圣人竟是将另一尊本体炼化,那是一尊无上器,这很惊人,因为,灵育圣人以那一尊本体,孕育出一种意志,那般意志,隐隐约约,凌驾于天道意志之上,接近秩序意志。
“可怕的存在!”江枫在惊叹。
对方不愧是那幕后大人物之一,这是通天手段,要孕育一种秩序,江枫心想难怪此人有着倾世野心,的确很惊人,并不是随便说说而已。
“江枫,你竟能将本圣逼到这一步,纵然死,也是与有荣焉了。”灵育圣人阴森森的说道。
哪里无数种法则和道理在演绎,无上器为鼎炉,炼化所有,秩序在显现,尽管那般秩序并不完整,但也不可一世之极。
“但终归,不过是天印的养分而已!”江枫轻语道。
当无上器显化,江枫能够感知到,天印变得更为活跃了,就像是老鼠见到了猫一般,是那样的急不可耐。
“嗡!”
虚空震颤,天印呼啸着扑了过去,精准锁定,秩序封镇,那里一条秩序链条愈发清晰,几乎是到了肉眼可见的地步。
“那是……”
看过去,灵育圣人的另一尊本体只觉心神震乱,还未曾来得及反应过来,吞噬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发生。
“轰隆隆……”
能量在溃散,击穿长空,吞噬的速度变得更为快了。
而伴随着这般吞噬,能够见到,秩序链条愈发显著,灵育圣人终归反应过来,要阻止,但来不及了。
那里所有的一切都在破碎,而后可听到,有声音在虚空之上回响,震荡而起,共鸣于天地。
“咔嚓……咔嚓……”
仿佛磨盘在转动一样,但这不是唯一的声音,另有声音像是自荒古传来,极尽古老,极尽沧桑。
那声音像是在吟诵着什么,又似乎绝无特殊的意义。
江枫侧耳倾听,去感受,脸色有着史无前例的凝重,仪式被进一步开启,这意味着天印更进一步解锁。
只是那声音太过飘渺,并非是世间上任何一种音节,江枫听着,并无特殊感受。
声响很快就消失了,这里恢复平静,灵育圣人踏步于虚空之上,如同石化,久久不动。
“这……怎么会……不可能!”
良久过后,灵育圣人倒吸一口冷气,失态不已,因为,在某一个瞬间,他似乎是看到了大恐怖。
那样的恐怖,堪比肩方外世界那条路,这让灵育圣人心神震怖,脸色都是惨白了。
将灵育圣人的反应纳入眼中,江枫若有所思,便是问道“什么不可能?”
“这东西,你自何处得来?”灵育圣人没有回答江枫的问题,而是质问道。
“这不重要。”江枫说道。
“不!”灵育圣人摇头,一脸的铁青,说道,“那关系到真相!”
“真相?”
江枫皱了皱眉,有过一霎那的犹豫,不过最终,江枫还是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这是世间最大的不详,本不该现于世间,我已看到累累圣人骨,血流成河。”灵育圣人厉声说道。
“纵然如此,又如何?”江枫冷笑着反问道。
“你一无所知,不知那是怎样的牵扯,这世间哪怕道理,都往往并非唯一,但有些东西,唯一而永恒!”灵育圣人说道,声音抬高了八度不止。
“那是什么?”江枫飞快问道。
“哈哈……”
灵育圣人大笑起来,双眸微微闭合,不知是不想说,还是不敢说。
“你只需要知道,那是诸圣,都要避退都存在,是圣人最大的禁忌!那是大圣,都不敢沾染的因果!”最后,灵育圣人如此说道。
“然后呢?”江枫冷冷说道。
姑且不论灵育圣人这般言语,是否有危言耸听的嫌疑,江枫都是丝毫不为所动,因为随着对天印了解的加身,很多事情江枫并非一无所知。
听江枫这样一问,灵育圣人的脸色,忽然变得古怪起来,他桀桀笑着,说道“很多事情,等你踏上方外世界,你自然就会知道。”
“那么,江某很期待。”江枫回应道。
“不,你绝对不会期待!”灵育圣人的表情极为渗人。
“……”
江枫不言,无意过多争辩什么。
这终归是他的事,与灵育圣人无关,灵育圣人的想法,不足以左右他的想法,若是如此轻易就被影响,江枫也不可能,走到今时今日这一步。
“你可葬道了。”最后,江枫这样说道,催动天印出手,要了断。
而灵育圣人似乎失去了全部的斗志一般,以一种极为坦然的方式,接受了属于他的命运。
“江枫,你那师姐是万圣的罪人,她所做的一切事情,统统在赎罪!”
灵育圣人发出,发出临终的声音。
江枫面无表情,不过眼神多了几分狠辣,以天印,磨灭灵育圣人的本源!
“赎罪?我师姐何罪之有?”江枫轻语道。
……
灵育圣人葬道,斩圣联盟内部剧烈震动。
这是来自天剑宗的反击。
因灵育圣人的特殊身份之故,他的葬道,比之温别离横杀青竹圣人和翔云圣人,有着更大也更为深远的影响。
“江枫,他怎么能?”
“这会不会是假消息?”
“那可是灵育圣人,谁与争锋?”
……
斩圣联盟上下,无法平静,诸多斩道者一时间难以接受这般结果,那是盖世至强,有通天手段,竟被江枫斩灭,任由谁人,都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斩圣联盟极短时间就成了气候,气象峥嵘,凝聚大势,要染指当世圣人,成就无上伟业。
这时候,终究是有不同的声音,自斩圣联盟内部传出,撕开了一道口子,那是裂痕。
然而灵育圣人的葬道,远非结束,仅仅是开始罢了。
江枫踏着灵育圣人的尸体,行走于世间,开启斩圣之旅。
而温别离也没闲着,陆续出手,似乎是有意与江枫隔空争长短一般,一尊尊斩道者接连陨落,在这一世葬道。
细数过去,短短数天时间,就是有着十几尊斩道者陨落,消息传出,举世哗然!
tiancaiwanku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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抛弃的骨头
薛北杰自责****** 可以不走吗?
南楚心中十分忐忑,若是不走,留在临溪谷中,就很难有抽身而退的机会,若是不走,将来怎么办?
他一点儿也不了解雪倾城,雪倾城更是令人闻风丧胆的蛇蝎妇人,虽然眼下看着有些令人动容,但依旧是那句话――女人心,海底针,琢磨不透啊!
若现在就直接拒绝了,雪倾城会不会觉得他的反应有些奇怪?会不会直接将凌凤杀了?
南楚思索再三,实在不知道自己应该有什么样的反应。
“你如果不愿意留下来,我马上杀了她,她对我来说毫无用处。”
见南楚犹豫不决的模样,雪倾城狠厉说道。
“你威胁我?”
南楚有些不明所以的问道。
就算他不是为了凌凤而来,就算面对的不是雪倾城,他身为堂堂七尺男儿,也受不得别人威胁,更何况对方还是个女人。
但说实在的,第一次面对雪倾城,南楚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紧张,但是言辞中依旧要为自己争口气。
这句话应该不会出什么纰漏,按照墨凌沣对雪倾城的态度来说,雪倾城应该不会动怒。
但南楚心里还是很惶恐,万一雪倾城在此动手,暗卫们忍不住冲出来怎么办?
论武功,南楚不敌她,暗卫们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他身陷囹圄而不搭救。
这步棋,他走得异常凶险。
“我……对不起,我说错话了,你不要生气,我也只是为了你能留下来,就算是为了想要她活着,所以留下来,我也不介意。”
雪倾城担忧的解释着。
南楚再次心生动容,打心眼里觉得雪倾城似乎也没有外界传言的那么坏,至少在他现在看来,她挺痴情的。
“那我不走了。”
他鬼使神差的说出这么一句,语落,心里一惊,后知后觉的想收回这句话。
但话一出口,如同覆水难收,言者无心听者有意,旁人听到耳里的话,该怎样收回?
若是纠缠,只会愈发说不清楚,更唯恐出了什么岔子,让雪倾城对她有了防备,想要救出凌凤就更难了。
“你说话算话,真的不走了?你不走了,我马上放了她!”
雪倾城惊喜的说着。
南楚看在眼里,心里再次为雪倾城而感到动容,看来,雪倾城对他毫无防备,根本不曾怀疑他。
“放了她吧,她也挺无辜的,你若想要我陪着你,我就陪着你,不过,我不想入谷。”
南楚心中对雪倾城的恐惧感渐渐松懈下来,坦然说道。
暂时用这句话说服她,让她将凌凤释放,一方面,对墨凌沣也有了交待,另一方面,此时他直言不想入谷,若是雪倾城答应了,那么,諾大的江湖,他到哪儿不是如同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以后再找机会趁机开溜就行,只要不入谷,一切好说。
“你不想入谷?为什么?我从小就在临溪谷中生活,你不也在谷中生活过吗?你也住得惯呀,还是……你是骗我的,你根本不想留下来!”
雪倾城一副出处可怜的模样,这和她平日的作风十分不符。
南楚不禁觉得,雪倾城单纯得有些可怜,这也是墨凌沣造成的,自然难辞其咎。
但他现在也没有立场责怪墨凌沣,墨凌沣为人处世,自有特苦衷,许多事情都是不得不为,就如同他如今这番骑虎难下,更是不得不为。
这对雪倾城来说,更是难以抉择,虽然南楚打心眼里不喜欢临溪谷,但站在外人的立场上,他深知没有谁会愿意为了旁人的一句话,果断的决定离开自己从小生活过的地方。
“我的意思是,我已经习惯了闲云野鹤,清闲自在的生活,再入谷中,像是被困的笼中鸟……”
“我不会困着你的,你要云游四海,我就陪你一起去,做一对神仙美眷可以吗?”
雪倾城满心欢喜的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从前,南楚从未对她说过愿意陪着她之类的话,今日一见,果然令她刮目相看,心中得欣喜之情如海潮般层层覆盖,令她难以置信南楚会对她倾心至此。
“你还是喜欢我的,你一直都喜欢我,是不是?不然你今日怎会说出这番话?”
雪倾城欣喜若狂,上次她将凌凤抓了,也只不过是配合薛北杰演一出戏罢了,没找到南楚来了,但依旧对她十分冷漠。
最多算得上是客气,对陌生人般的客气。
但这次截然不同。
“……”
南楚方才才稍微平静一点儿的心,又开始惶恐起来,该怎样答?
只不过是演一出戏罢了,但得演得逼真。
“你愿意放下薛北杰,愿意放下临溪谷,愿意放下你从前的一切一切,永远陪着我?”
南楚小心翼翼又试探的问着。
若是雪倾城真的执意如此,那更证明了她对墨凌沣非常倾心,已到了不顾一切的地步。
墨凌沣扮作他的模样,能让雪倾城倾心至此,南楚突然觉得自己有些不忍心伤害这个女子。
瞬间,他发自内心的想要多了解她,毕竟她对她来说,只是个传说罢了。
传说中的真真假假,又有谁鬼较真?更没有谁会在乎,但是这一刻,南楚竟然发自内心的想要在乎。
在乎关于她的一切一切。
这是……怎么了?
他也想不明白,像是魔怔了。
难道这就是一见倾心?
不至于吧?!
雪倾城比他大很多岁,而且雪倾城也不是他心目中的理想型。
大概是好奇心在作祟。
覆水难收的好奇心!
“薛北杰……我和薛北杰……我和他之间自是有过一段风花雪月,但是只要你愿意陪我,我可以马上和他一刀两断,划清界限,他也不会再缠着我!”
“……”
苍天啊大地!
南楚难以理解雪倾城,她如此坦白,丝毫不拘泥于现状,他能否接受暂且不论,另一方面,薛北杰又会干脆利落的让雪倾城陪着他吗?
南楚铭心自问,无论是薛北杰或是凌凤,更或是雪倾城,慕容磷之辈,他都不甚了解。
一直以来,他都是个局外人,不过是墨凌沣一直扮作他的模样,如今他不得不以局中人的立场处理罢了。
“我并不了解薛北杰,他会不会……”
“这个你不用担心,薛北杰于我而言,自然没有你重要,在他心中,我也并不重要。”
“这……”
南楚多次语塞,不知该如何作答,雪倾城竟会如此看得开,不过是个水性杨花的女子罢了。
()
ap.
无能的神
九条命****** “凤儿,你到底怎么了?我不会让凌君泽好过的,虽然他是你爹,但是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他……”
“我明白。”凌凤重重的点了点头。
薛北杰越发觉得不懂凌凤的言中之意。
凌凤与凌君泽毕竟是父女,薛北杰担心言多必失,会伤了她的心,但是眼看着这丫头很不对劲,于是打算让她有点心里防备,多说一句提醒她。
她明白?
“爹若是找到这里,我必然会连累你,你如今伤势严重,我现在已经大好,可以自己回府,你能带走我,或许是我爹故意为之,我爹的心思,我也琢磨不透,你带我到附近的镇里雇辆马车,我自己回去吧。”
“没事儿,我哪儿受伤了?我好着呢,说白了你还是在担心我,我愿意被你连累一辈子。”
薛北杰放开她,苍白的脸上,笑容渐展。
“薛北杰,你骗谁呢?你明明就受伤了,我不想欠你太多情。”
“好吧,放心,我只是受了些内伤,调养调养,会慢慢康复的,我已安排好了一切,万无一失,你若是要走,就把我一并带走好了,我这个伤残人士还需要人照顾呢,特别是你这么善解人意又机灵可爱的小姑娘,我最喜欢了。”
“……”凌凤无语反驳,薛北杰用心良苦,她自然知晓,只是难为他了。
“我还有点儿事儿要处理,你在府中不要乱跑,要是乱跑出去,走丢了,我可找不到,这附近豺狼虎豹可不少。”
“你这个傻瓜,当真以为你是猫妖,有九条命吗?”
凌府前几日发生的事,家丑不可外扬,凌君泽突然对她转变了态度,用她演这么一场苦肉计,就是为了引出他,凌君泽又想知道薛北杰背后的什么秘密呢?
凌凤想得通透,但是不想深究太多,只要她眼下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他是真的在以身涉险,拼命保护她,这就够了。
“你从前一定经常在凌府出现,经常来找我,你以为以爹的城府,他真会浑然不觉?”
只是他太执着,自己都自顾不暇了,竟然还真的中了圈套,她都能想明白的事儿,薛北杰怎么会想不明白?
凌府中一定有薛北杰的眼线,才能向他传递消息,凌家高门大户,又有暗卫守护,能在凌府中安插眼线,实力不容小觑,薛北杰根本不像传说中那么简单。
“那不重要了,我只有一条命,足以护你,既可。”
“凤儿现在善解人意了,只是,许多事情,我宁愿你不懂。”
薛北杰苦涩一笑,端着药碗走了出去。
凌凤眼眶红红的,望着他的背影,一滴泪悄然滑过脸庞。
薛北杰这是默认了,凌府中既然有他的眼线,那么,会不会有墨府的眼线?
她真是被他感动得手足无措,更心疼至极。
听见她的啜泣声,薛北杰顿住脚步,没有回头。
“凤儿,墨凌沣没出现,你是否失望?”
出现的是他,她是否失望?
“我说过,我没有期待任何人出现过,没有什么失望,只是这会儿觉得你的出现,让我犹为惊喜。”
“有你这句话,我便心安了。”
他走了出去,凌凤早已满脸泪痕。
“系统啊,这才是我的梦中缘吗?墨凌沣没有出现,似乎更证明了他就是那个白衣少年,可是眼下,我什么都不想深究了……”
凌凤感动得稀里哗啦。
“缘分这东西,和谁都有,只不过在于你想抓住与谁的缘罢了,取决于你自己。”
系统用冷冰冰语气的提示道。
*
“你们干嘛?!放我下来!”
后半夜,凌凤被五花大绑,几个黑衣人齐上阵,将她架走,塞进了门口的一辆马车。
“再嚷嚷,我就像弄死府中人一样弄死你,你现在对我们主子而言,还有点儿用处,要不是主子特意交代过不能伤你分毫,让你醒着去见她,早就敲晕你了!”
其中的一个黑衣人驾着马车,厉声喝道。
主子?
府上的人皆已被害?!
怪不得他们带走她,枉若入无人之境,轻而易举。
“薛北杰呢?你们把薛北杰怎么样了!”
这是凌君泽派来的人吗?利用完了她,收拾了薛北杰,现在留她一条命?
周围除了马车颠簸的声音,再无其他。
薛北杰,你一定要大吉大利,一定要逢凶化吉啊!你本领高强,来去自如,这群人奈何不了你吧?!凌凤心中祈祷着,这会儿,巴不得他真有九条命,不,无数条命。
可是他毕竟重伤未愈,怎能让人不担心?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凌凤就被人从马车里扛了出来,黑衣人顺手点了她的哑穴,往她嘴里塞了一粒药丸。
借着月光,凌凤发现此处竟是在一处险峰之下,地势错综复杂。
这不是凌府的人!
怎么回事?!又是谁?这群人不管是谁派来的,都绝非善类。
“原主到底甩了多少个锅让我背啊?”
凌凤枉若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不禁汗颜,她真是想来当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帮助别人,更完成积攒生命力的任务,也能拯救自己的生命,但是这会儿真成泥菩萨了。
一群人熟门熟路的带着她穿过一片竹林,林中弥漫着五颜六色的气体,还弥漫着阵阵腐尸般的恶臭,令人作呕,偏偏没有扩散出竹林,黑衣人训练有素,飞檐走壁般在竹林中掠过,时而重踢同一棵竹子,时而轻踏地面,动作一致。
这是在避开机关?
按照她看了二十五年电视剧的经验来看,没错了,以此推断,色彩缤纷的瘴气中含有剧毒,她满心惦记着薛北杰,心里七上八下的。
不管她刚才吃下的药丸是什么,她都有恃无恐,百毒不侵之身,无惧任何药物,把毒药当饭吃都没问题。
这可是她唯一欣慰一点儿的女主光环啊,这光环,此刻就像萤火虫的光芒般,微弱而渺小。
待他们穿过竹林,嗖嗖的一阵声响,凌凤隐约看见竹林中许多竹子移了位,瞬间才知晓,记住他们的走法,根本无济于事。
竹林中机关错综复杂,若是乱闯,触发机关,一定死得很惨,竹林中的腐尸味就是由此而来,里面有多少人曝尸荒野,凌凤胆战心惊,不寒而栗。
月光下,竹林中又有瘴气挡住了视线,她竭尽所能也根本辨不清黑衣人们刚才的走法,即使看清了,这会儿竹林中俨然又变了一种阵法,更何况,没有点儿飞檐走壁的功夫,又不懂破解之法,根本走不出去。
君子悠悠
砥砺前行****** 师雅不认为此人闯上第六层有着多大的胜算,但一旦动用终极底牌的话,却也不是没有可能。
先前在闯第五层的时候,让其抢在了前面,这一次,为了避免出现意外,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将机会让给对方。
师雅是这样想的,就也是这样做的,她拉着江枫,要第一个行动。
闻言黑衣中年男子毫无意外的笑了,不过是略施激将法罢了,果不其然,师雅就是上当了。
他可是不会相信,这一次,江枫还能轻松自如,一旦出现纰漏的话,就是最好的出手时机。
只要铲除掉江枫,此地的好处,谁人能够与剑神宫争抢?而那些落入七大炼器家族手中的好处,也将一一吐出来!
“江枫,此人一脸的龌龊,你可要小心了。”看出黑衣中年男子神色不太对劲,师雅毫不讳言的提醒道。
江枫点了点头,事实上一直以来,剑神宫都是最大的威胁,自当是有所防备。
将师雅的话听在耳中,那黑衣中年男子,却也是丝毫不以为意,他一伸手,催促道:“请吧!”
江枫无意多言,领着师雅,往那台阶方向行去。
数十道台阶笔直往上延伸,直接通向第六层,只不过到这一步,即便那第六层近在眼前,要想踏临其上,却也是少不得要耗费一些手脚。
“剑气?纹理!”
神识扫视之下,江枫在心中低语。
这里剑气密布,形成一道无形的剑气壁障,然而江枫身为剑修,剑道造诣非凡,那般无形的剑气壁障,在他的感知之中,却宛如有形。
“竟是涉及到这般程度了吗?”
这般发现,多少让江枫有些讶异,因为,这里的剑气纹理,竟是暗含着无尽的法理之意,分明是与他的剑之法理,有着颇多异曲同工之妙。
不过,这样的情况,却也是使得江枫心头,悄然一动。
在法理之剑小成以来,诸多时日,江枫颇为耗费心神,却也是未曾有所寸进,而之所以会造成这种情况的发生,江枫心知肚明,那是因为他的剑道之路,一如摸着石头过河,深浅只能自知,没有足够的参照物让他去验证。
此前在那悟道地,借助那破碎的剑意,江枫就是有所感悟,而今,距离法理之剑的大成之境,只有那一步之遥。
以眼下的状态而言,只要江枫愿意,那么,或许借此,他将能一举,冲击知法理之剑的大成之境。
“却是相当不错的机会。”江枫淡然一笑,唇角一抹弧度,乍现而出。
这样的机会,可遇而不可求,既然就在眼前,随时可以触及,江枫自然是不可能就此浪费掉。
至于,那第六层的藏剑,江枫也是不可能,让之落于其他人之手便是了。
不过二者之间便无任何冲突,毕竟,一旦他的法理之剑,臻至大成之境的话,那么,到时候登临那第七层,却也是因此,多了几分把握!
心中一动过后,江枫数十缕神识释放,进行查视,继而,在江枫的感知之中,那一道道的纹理,在那里不断的极致衍化,勾连纵横,形成恐怖的剑道气势。
“剑君不愧是剑君!”
蓦然江枫就是喟然一叹,甫一查视,便是让他认知到了自身的剑之法理与此地的区别所在。
如果将此地的法理比喻为那皓日的话,那么,江枫的法理,却犹如是那萤火之辉,那般差距,不可谓不显目。
当然,由此江枫更多的是无言的震撼,而并非是自惭形秽!
因为江枫无比清楚,他的剑道之路尽管走到了这一高度,未来,却仍旧是有着一段极长的路要走。
高度决定视野,站在那位剑君的高度,对于剑道的理解,自是不可能是以他如今的剑道造诣所能比拟的。
所以,完全无需自卑,只需要以此为目标,砥砺前行便是。
随之,江枫的心境,逐渐变得空明,又是祭用菩提灵心珠,淬炼心境,江枫神识扫视,去捕捉那些法理衍化的轨迹,以及在其衍化的过程之中,所蕴含着的各种剑道规则。
这一过程在外人眼中,极之枯燥乏味,然而江枫却是投入了全部的心神以及兴趣,乐在其中,无可自拔。
“江枫,你在犹豫什么?”
沉闷的声音在第六层的空间之内炸响,双眉微皱,黑衣中年男子感到不满。
他催促江枫行动,却是,在那台阶前方,江枫止步,之后迟迟没有任何的动静,这很莫名其妙,落在眼中,难免催生了不满的情绪。
“你行你上?”翻了个白眼,师雅没好气的道。
她就站在江枫身旁,见江枫眼眸微阖,虽说也是不知江枫在做什么,但既然看此人一万个不顺眼,倒也丝毫不介意呛声一番。
黑衣中年男子脸色一阵发黑,甚为恼火,心里深处一抹杀意升腾而起,他决定了,但凡有机会,必然第一个斩了师雅。
此女牙尖嘴利,三番五次让他失去颜面,如何能够忍受?
“江枫,你若难以做出决定,那就让我先来。”却是这时,那冉少秋跃跃欲试的说道。
“冉兄,何必急于一时?”
这一次,不等师雅开口,幽萝抬眼看去,冷漠说道。
“难道,他一直不动,我等就眼巴巴的等着?”冉少秋冷笑道,或许,幽萝不介意等,但他可没有那样的耐心。
话音落下,冉少秋骤然数步往前,便是出现在了江枫的身后。
“滚远点!”师雅娇喝,祭出一件法器,随时准备动手。
黑衣中年男子,固然被师雅列为第一讨厌的对象,然后这冉少秋,也是让师雅没有半点好感,师雅可是不会忘记,此人刚才蓄意针对江枫。
“师雅,此地乃是无主之地,莫不是你将之当成是你师家的地盘了不成?“冉少秋阴森森的说道。
“你不怕死的话尽管放肆,但如果江枫对你动了杀意,我可难以保证,你能够活着离开此地。”师雅毫不留情面的说道。
呼吸猛然一窒,冉少秋脸色微白,他死死的盯着师雅,厉声呵斥,“你是在威胁我,对吗?”
“你可以如此认为。”师雅不置可否,丝毫没有否认的打算。
这的确就是威胁,若冉少秋执意不识好歹的话,那么,这样的威胁,就将很有可能,会变成现实。
那样的后果,如果冉少秋自认能够承受的话,那么,她也是无话可说的。
“好……好……”
冉少秋怒极反笑,什么时候,他冉家少家主,竟是如此轻易,就能被威胁了?莫非是他所展现出来的手段过于软弱了点,所以才是给人一种错觉,认为他好欺?
“冉兄,不如你我,一道行动,不知如何?”悠悠的声音传出,伴随着那一道话语之声,辛克掠身而过,出现在了冉少秋的身旁。
看辛克一眼,冉少秋点头。
刚才二者提议要瓜分江枫所得,那自然是得罪了江枫,这时候辛克会站出来,冉少秋毫不意外。
目前的形势便是如此,无形之中,二者有着最为牢靠的联盟关系。
“你也滚远点!”
纤纤玉指指向辛克,师雅分外不悦,然后发觉,或许不应该将冉少秋列为第二阶梯的讨厌人选,应该是辛克才对。
此人一副尖酸刻薄的嘴脸,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师雅觉得,没有一点大家族子弟的气度。
“依仗江枫,便是可以如此肆无忌惮吗?”斜睨师雅一眼,辛克寒声一笑,说道,“我辛家的两位客卿,恰好也在这里,不如,好好向江枫请教请教如何?”
炼器家族在凤栖山举行法器交流大会,来的不全部是炼器家族的子弟,另有其他强者加入而来,譬如与火家走的颇近的吕庆凡,然而辛家更是不俗,有着两个问道榜强者跟随而来,都是辛家的客卿身份。
瞳孔闪烁,师雅脸色变红,恼怒道:“你是要引起炼器家族自相残杀吗?废物就是废物,你的脑子呢?”
“闭嘴!”
辛克恼羞成怒,平白被师雅如此辱骂,让他怒意高涨,恨不能即刻动手,将师雅给斩了。
当然,碍于情面,他不会杀掉师雅,但不表示,他不会让师雅吃点苦头,也好让师雅知道,她这个师家的小公主,至少在他辛克的眼中,什么也不是。
“火兄,或许,你我有必要同行!”在师雅与辛克争执的同时,冉少秋借机邀请火烈炎。
一旦火烈炎加入的话,那么,吕庆凡随行,也就是表示,他们这一方,拥有了三位问道榜强者,足以与江枫形成对峙了。
即便幽家等四大家族支持江枫,但那样的支持力度,注定是有限的,冉少秋可是不会认为,那样的力度会大到不惜与他们翻脸。
然后,冉少秋的算计固然不错,那火烈炎却是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并没有插手进来的兴趣。
江枫给火烈炎的感觉有点妖,在不曾探知到江枫深浅之前,火烈炎决定暂时保持中立的立场,哪一方都不讨好,也哪一方都不得罪。
对于火烈炎的拒绝,冉少秋有所意外,却也知道不可强求,而就在这时,那一直无所动作的江枫,忽然牵着师雅,往前方行去,他速度不快,然而一脚便是踏上了面前那一道台阶,之后,如进入那无人之地一样,就那般,与师雅二人,一步步的拾阶而上……
雁度寒潭
恶人自有恶报****** “凌姑娘如今还敢到阳城中来,岂不是如同找死般?”
上官依依不屑的说道。
“哼!找死?”
凌凤冷哼一声,对店小二使了个眼色,也不为难他了,他不能赶走上官依依,那就让她自己来。
对付难缠的主儿,还得她才能应付。
“今时不同往日,我已经不是那个任人搓扁捏圆的凌凤了,如今,这世上,还没人能弄死我,不然我也不会活生生的站在你面前了,是吧?”
“如今,阳城里已没人能威胁到我,你也不例外。”
“上官姑娘,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上次见面,你我相谈甚欢,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如今你有七王爷做靠山,自然有恃无恐,不过我奉劝你回头是岸,你那靠山靠不住的。”
上官依依被凌凤的三言两语气得脸色煞白,差点儿忘了自己的主要目地。七王爷曾对她威逼利诱,让她打听到蓝璇夜的底细,万一功败垂成,上官家上上下下都会不得安宁。
她定下心,马上嬉皮笑脸的对凌凤嘘寒问暖起来。
“凌姑娘,十分抱歉,是依依方才不知分寸,如今府上又恢复你往日的荣光,导致我开心过度,言语未免唐突了一些。”
“姑娘近日可吃得好睡得好?凌凰前天才大婚,她十分想见你呢,咱们也是朋友,一道去看看她可好?”
凌凤可不吃她那一套,早知上官依依有害她之心,如今听着她说这些假话,甚是不入耳。
“收起你这些虚情假意的话,我去不去看凌凰,那是我的事,不屑与你一同去,回去告诉七王爷,他将主意打到我身上,总有一天会小命不保的,我不想害他,但他也别惹我不高兴。过往之事我既往不咎,以后他若敢胡来,不用蓝璇夜出手,我也会取了他的狗命。像你这类的狗腿子也一样,我都不会放过。”
“你……”
上官依依急红了眼,她还以为凌凤是个软柿子,十分容易哄骗,还指望着凌凤带她去见蓝璇夜呢,听她这话里的意思,哪儿还有那可能!
“你在我眼里,就是只扑火的飞蛾,微不足道!如今凌府已经败落,靠不住了,你这个冒牌货,凭什么在这儿趾高气扬的?你就是欠收拾!”
凌凤提起桌上的茶壶,砸向上官依依,上官依依没想到她突然这样,虽然她及时避开,还是被茶水溅了一身。
一声脆响,茶壶落在地上已成脆片。
“小姐,小心。”
身后的丫鬟唯恐上官依依被瓷片所伤,赶紧拿出丝帕为她擦拭着衣服上的水渍,又检查她有没有被烫到。
幸而茶水仅是尚有余温,烫不伤人。
“即使是飞蛾,我也是只敢扑火的飞蛾,我再怎样猖狂,又与你何干?阳城又不是你家的。你将小算盘打到我夫君身上,那就是找死!念在你如今一个人撑着上官家,可怜兮兮的模样,我就放过你一次,不陪你玩儿了。想对付我,你得再修炼八百年。”
凌凤不屑的说着,一边走向上官依依,面露狠色,对她加以警告。七王爷是什么样的人,她十分清楚,上官依依定是被七王爷威胁了,才故意对她虚情假意,想借她打探蓝璇夜的底细。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既然上官依依如今已经口出狂言,根本不将她放在眼里,她必定要以牙还牙。
“我夫君的身份,说出来吓死你,如果你不想活了,可以直说,我送你去死。”
她淡定的说了一句,甚是目中无人般的从上官依依身旁走过,大步流星的走出了酒馆。
她四下扫视了一眼,发觉周围并无异常,凌君泽以及七王爷平日里埋伏在阳城中的爪牙已经被蓝璇夜解决得差不多了,一时半会儿还没人抵位呢,即使有,她也不放在眼里,好歹她也是有些武艺防身的,就算打不过,还能用幻形术逃之夭夭。
这世上,恶人自有恶报,不是不报,仅是时候未到罢了,像七王爷这类的人,手上不知沾染了多少无辜性命的血,老天自会收拾。
都说祸害留千年,但凌君泽就是最好的例子,总有一天东窗事发,遗臭万年的时候。
“你就不担心薛北杰和墨凌沣?他们在我手里。”
上官依依大声对凌凤喊道。
果不其然,凌凤闻声,止住了脚步,回头看着她,眼中透着疑惑。
上官依依脸上浮现出一抹得逞的笑容。看来,凌凤还是有软肋的,墨凌沣和薛北杰从前对凌凤真心相待,如今凌凤就算嫁了他人,也不可能完全将他俩放下,一听他们的名字,还是会有些触动。
“你这话什么意思?”
“他们在我府上,我可好生招待着他们呢,你去晚了,他们可就毒发身亡了,还有,雪倾城也在。我对付不了你,总能对付得了他们,为七王爷除掉那几颗棋子,也是一件大功劳。”
上官依依阴险的笑着,这会儿的她,与从前判若两人。
酒楼里的客人们窃窃私语着,上官依依和凌凤都是阳城里响当当的人物,她俩有了矛盾,旁人也不敢凑热闹,只当看不见。
“他们是何许人也?你凭你,也能对付得了他们?”
凌凤自是不信,墨凌沣和薛北杰以及雪倾城都懂解毒,又有一身武艺,上官依依身为一介弱质女流,别说弄死他们三人,就算将他们三人困住,也是天方夜谭。
“信不信由你,我会让他们三人先到阴曹地府等着你,再让凌凰成为一个俏寡妇,终日以泪洗面,度过余生。”
上官依依丧心病狂,为了讨好七王爷,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凌凤急忙走向她,突然握住她的手,上官依依不明所以,只觉得手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赶紧挣脱她。
“你干什么!”
“以牙还牙呗,要是他们死了,你也得到阴曹地府去和他们做伴!这针上的毒无解,我百毒不侵,自是不会受到影响!”
凌凤扬起手中的毒针,镇定的说道。方才她走向她时,神不知鬼不觉的从袖中抽出一枚毒针置于掌心,故意握住她的手,趁她没有防备之时,在她手上扎了一下。
天的空1
我不跟你吵架****** 退了钱,经理神色复杂的离开。
苏叶瞅着老大不仅身体、似乎就连怒意都僵住了,只觉得刚刚简直是在玩心跳!
再去看一脸兴奋的宁檬,他抽了抽嘴角,忍不住问道:“夫人,你很缺钱吗?”
宁檬瞥了霍北臣一眼,点头,“对,我想买一块地。”
苏叶恍然,夫人要进军房地产呀。
他好奇的询问:“你要买哪块地?”
宁檬:“我想买老公的死心塌地。”
“……”
宁檬转过身来,眨了眨眼睛,对霍北臣问道:“臣爷,你这是……要出去?”
霍北臣原本朝着门口处走来的脚步,调转了方向,“我去书房。”
等他上了楼,苏叶终于松了口气。
眼看着宁檬也要走,苏叶急忙喊道:“夫人。”
宁檬停下脚步,疑惑的看向他:“有事?”
苏叶点头,犹豫了一下开了口:“你能不能劝劝老大,先把齐杉给放出来。”
苏叶很痛苦。
齐杉被送进俱乐部后,其余人暂时也没办法调回来,老大缺个贴身助理,只能让他上。
可只有齐杉那个粗神经傻缺,才扛得住老大阴晴不定的情绪,他跟着老大两天,精神上饱受摧残。
他只是个私人医生呀,为什么命这么苦!
宁檬有些惶恐道:“不行,那是杀伐果断、雷厉风行、斩钉截铁、令行禁止的臣爷呀,我怎么可能劝得动?”
再说了,齐杉那个小猪崽子天天跟她作对,她凭什么冒着生命危险去帮他?
宁檬说完要走,却听身后传来声音:“二百万。”
她笑着回头:“来,我们商量下。”
苏叶:“……”
霍北臣出来倒咖啡时,看到的就是这种场面。
宁檬和苏叶两人坐在沙发上,头靠头窃窃私语。
苏叶压低了声音:“齐杉他最爱钱,让他拿二百万,跟割他的肉似得,比处罚他一个月军事训练还让他痛苦。”
宁檬也小声询问:“那他怎么可能会拿二百万?”
苏叶:“放心,交给我。”
苏叶拿起手机,把齐杉和宁檬拉进一个微信群。
齐杉顿时发了消息:【??干嘛?知道自己打赌要输了,所以让苏叶来当说客?】
宁檬:【我不是来跟你吵架的。】
刚训练完毕,大汗淋漓、痛不欲生的齐杉,看到这话嗤笑了一下,拿着手机打字:怎么?认输了?晚……
字还没打完,她的消息又发了过来:
宁檬:【因为跟一头猪吵架,是很愚蠢的行为。】
齐杉:……!!!
齐杉气的手抖,就要把手机扔出去时,苏叶终于发了消息:【给她二百万,夫人帮你找老大求情,放你出来。】
齐杉:【不可能!二百万,你们怎么不去抢银行呢?】
苏叶:【飞白听说你被关了,正在买机票回来。】
齐杉最敬佩老大,是霍北臣的脑残粉,他一直担心的问题是,自己助理的位置被抢了。
齐杉咬牙切齿:【……成交!】
“搞定!”
宁檬和苏叶相视一笑,忽然感觉头顶上凉飕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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